許溪環顧四周,找不到什麼趁手的東西,索性直接卸了他的下巴。
房間裡終於清淨了許多,只剩下張偉良不住的哀嚎聲。
正在這時,房門被人叩響,保鏢在外面喊道:
「張總!出什麼事了?怎麼鬧這麼大動靜!」
許溪撇了撇嘴。
這保鏢當的,倒是盡職盡責。
張偉良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眼神立刻凌厲起來,雖然說不出話,卻不停地嗚嗚哇哇,試圖讓門外的保鏢聽見異樣。
許溪起身去了浴室,再回來時手中多了個剃鬚刀片,她蹲在張偉良面前,刀片在他腿間輕輕劃拉了兩下,語氣幽寒。
「再出聲,我就讓你斷子絕孫。」
張偉良瞳孔放大,頓時沒了聲音,像一隻被掐斷了脖子的雞。
許溪冷漠挑眉:「讓外面那條狗滾遠點。」
見張偉良目光閃爍,她手中刀片抵著他的要害,再次警告:「別想耍花招,只要你敢求救,就等著血濺當場吧!我看是他進來的快,還是我的刀片快!」
許溪眉梢微微一抬,手上刀片又往下抵了抵。
張偉良嚇得連大腿都繃緊了,本想要求助的心思,就和那處一樣,瞬間萎了。
他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恐懼。
這女人,真他媽是個瘋子!
許溪這才安上了他的下巴,張偉良連忙喊道:「滾!沒事!滾滾滾!」
門外的腳步聲這才離開。
許溪也沒收回刀片,幽寒的雙眸盯著張偉良,問他:
「許大海要了你多少錢?」
張偉良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麼,結結巴巴地回答:「一……一百萬。」
一百萬。
連公司附近稍微好一點小區的衛生間都買不下來。
許大海就把她給賣了。
她還真是廉價。
許溪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可她唇角剛剛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又硬生生地壓了下來。
她站起身,走到沙發旁,在上面堆放的幾件衣服里找到了張偉良的手機,懟到他面前。
人臉識別成功,自動解鎖。
「Bingo。」
張偉良臉色難看,可許溪卻沒心思理他,找到地圖,發現這位置確實挺偏的,都快到海城邊上了。
「讓人準備一輛車。」許溪冷聲吩咐。
張偉良卻搖頭,心虛道:「那輛車送你爸走了,得一兩個小時才能回來。」
許溪眼皮輕輕跳了跳。
這種地方沒有車,簡直是寸步難行。
她即便逃走,恐怕也走不了多遠。
說不定剛跑出去,就會被那幾個保鏢抓上。
她對付張偉良這種草包還可以,卻沒什麼信心和幾個專業保鏢硬碰硬。
如果能不和他們作對,是最好的。
張偉良趁著這時討好說道:「不如你放了我吧?我保證不再為難你。到時候咱們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你有仇有怨,去找你爸啊!真的和我沒啥關係,是他上趕著來找我買下你的!可不是我背後策劃的……」
「閉嘴。」許溪橫了他一眼:「再廢話,把你下面那玩意割下來塞你嘴裡!」
張偉良腦補出了那幅畫面,一張臉頓時白了,既怕又痛又噁心,連忙閉上了嘴。
許溪沒再搭理他,給傅斯寒打了一通電話,可對方手機不在服務區。
「真上天了?」
許溪心裡忽然有些焦躁,回憶了一下周岑的手機號碼,又撥給了他。
幸好鈴聲響了兩下就被接聽。
在聽完許溪簡單描述情況之後,周岑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這就讓人過去!您千萬保護好自己!」
許溪掛斷電話,順勢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她全程表現出的冷靜,讓張偉良錯愕,沒來由的,竟又產生了一絲畏懼。
即便被禁了言,可他還是小聲問了句:
「你不害怕?」他將視線鎖在許溪的臉上,試圖找到恐慌的痕跡。
可惜,並沒有。
許溪坐在沙發上,神色平靜到詭異:「怕啊,我挺怕的。但我更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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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別墅外響起了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響。
許溪立刻站起身,走到窗前,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