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她的手,手指冰涼。
她明明還什麼都沒說呢,可傅斯寒就覺得她好像周身上下攏著一層悲涼,仿佛一碰就會碎了。
「我沒事。」許溪彎唇,「周離來得很及時,幸好你讓他這些天一直跟著我。」
周離有些臉熱,明明是他的失職,她卻完全沒有怪他。
傅斯寒偏頭看向周離:「辛苦了,去忙吧。」
周離應聲離開。
傅斯寒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全部的事,又著急又憤怒又心疼。
恨不得在車上插兩個翅膀飛回來。
他沉默地握住許溪的手,發現她手腕紅了一圈,眼底的心疼都要溢出來。
他輕輕摸了摸,問她:
「疼不疼?」
許溪搖頭,「不疼。就是割開繩子時費了點事,磨的。」
說完,她摳開腕錶上的兩節金屬錶帶給他看,裡面是一條極細極窄的刀片,微微泛著光。
她語氣帶著幾分輕鬆。
「特別定製的,本來是打算在車中遇險時割開安全帶自救的,沒想到今天開發了新功能。」
傅斯寒心口有些莫名的澀意,堵在那裡上不去下不來,感覺胸腔都要炸開了一樣。
他單手扣住許溪的後脖頸,在她額頭親了一下,隨後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這一天經歷了太多事,許溪感覺累極了,整個人就像飄在半空中的風箏,被風吹得四處飄搖。
直到此刻,那截線才像是被人攥住,讓她徹徹底底地踏實下來。
「傅斯寒,你能幫我查一件事嗎?」
第222章 我報復他什麼?
宋家老宅。
黑色車隊停在院門前的空地上。
為首的騎士十五世車身龐大,氣勢逼人,只隨意停在那兒,就讓周圍的一眾越野車成了陪襯,瞬間袖珍了好幾圈。
周離坐在駕駛位,望著宋宅緊閉的朱漆木門,又看向閉目養神的傅斯寒,一時間摸不清他的心思。
「傅總,到了。」
傅斯寒眼皮都沒抬,沉聲:「沒到。」
周離又看了一眼正對面的大門,剛想再說一次「到門口了」,卻聽傅斯寒陰陽怪氣地說了句:
「我每個月發你那麼多工資,連個大門都賠不起嗎?想漲工資也別用這麼拐彎抹角的方式提醒我。」
周離沉默兩秒:「……明白了。」
他沉下眉眼,調整車頭方向,換擋,踩油門,一氣呵成。
這輛民用裝甲越野車突然發出低沉轟鳴,驀地從空地直衝向大門!
朱漆木門砰的一聲被撞開,越野車一路橫衝直撞,軋過通往正屋門前的草坪,順著台階又往上爬了幾層,最終氣勢十足地斜停在台階上。
短短几秒,那精心打理過的草皮被軋得東倒西歪,傭人們嚇得尖叫後退,整個院子一片凌亂,可車身卻完好無損。
最為諷刺的是,那輛車根本不好好停放,就那樣車頭朝上地「趴」在進入主屋的台階上,看起來又凶又懶。
周離摸了一下鼻子:「到了。」
他此刻才終於明白,傅總今天為什麼必須要把這輛在地庫中放得快要落灰的車開出來了……
傅斯寒這才慢悠悠地睜開眼,解開安全帶,利落地開門下車。
前院的傭人們紛紛聚了過來,幾個黑衣保鏢也匆匆趕來,將傅斯寒的車團團圍住,一個個怒目而視。
哪知大門外的幾輛越野車上,也下來十幾個黑衣黑褲的年輕男人,快步將宋家的人堵在裡面。
雙方劍拔弩張的對峙,情勢一觸即發。
傅斯寒根本沒搭理這幾隻蝦兵蟹將,雙手插兜,邁著悠閒自在的步伐,走進了主屋。
宋老爺子坐在正中央,氣得臉色鐵青,手裡撐著的拐杖重重敲了兩下地面。
「傅家小子!你這是要做什麼!瘋了嗎?」
傅斯寒卻斯文敗類一樣站在他對面,笑得一臉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