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這賤種在老爺子的庇佑下長大了,他學習好,能力強,老爺子看他越來越順眼,完全將他當成了接班人。
她就更恨了。
所以才在他和許溪出國談業務的時候,製造車禍,想讓他死在外面別回來。
一個賤種而已,憑什麼和她正兒八經的宋家大小姐爭搶公司?
他不配!
他連活著都不配!
「宋安然,閉嘴!」老爺子捂著胸口,沉聲呵斥:「他是你弟弟!」
「去他媽的弟弟!」宋安然頭髮凌亂,一雙眼睛血紅:「要不是你這些年護著他,他早就死在我手裡了!你根本不顧及我們這些血脈至親,非要偏袒他一個流著骯髒血液的賤種!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她真是瘋了。
多年來的怨毒和不滿,都在這些天被壓縮到極致,在今天這突變的狀況下,一併爆發。
宋廣泰之前就被氣得不輕,可氣他的畢竟是外人,如今向自己叫囂發瘋的,卻是他的親孫女。
一個在他面前一直規規矩矩的晚輩,居然面目猙獰著向他嘶喊,真是沒有教養!
他應該狠狠地抽她幾鞭子,讓她見識見識家規!
可他也知道,面前還有一個混世魔王,他不能現在處理這些家事。
哪知一轉頭,竟瞧見傅斯寒不知何時又坐回了椅子上,正悠閒自在地擺弄著手機,顯然對他們的爭吵不感興趣。
宋廣泰深吸了一口氣,態度終於軟了。
「傅少,你興師動眾地來鬧一場,肯定不是只帶走一個人這樣簡單吧?安然她好歹也是名門之女,你如果真傷了她,自己也脫不開干係,這又何必呢?既然你是有備而來,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有條件也可以直接講出來。」
宋廣泰一直琢磨著,以傅斯寒囂張跋扈的模樣,完全能做出闖進來綁走宋安然的行為,可他卻沒有。
他只是一點點逼著他們,似乎是在積攢籌碼,最後等著一起和他談判。
宋廣泰越想越覺得猜得沒錯,態度也自然緩和了不少。
傅斯寒聞言靜靜地看了他兩秒,神色間竟有些意興闌珊。
他丟開手中菸頭,向周離偏了偏頭,對方心領神會地吩咐保鏢搬進來一樣東西。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傅斯寒忽地一笑:
「聽聞宋小姐古箏彈得很好,還拿了不少國內大獎呢,不如給我彈一首曲子吧。」
他跳躍的話讓在場的人面面相覷,不知他在搞什麼名堂。
可他唇角依舊噙著散漫的笑,看不出心思。
宋廣泰斟酌地問道:「只彈一首曲子,傅少就能既往不咎了?」
「先彈了再說。」傅斯寒重新點了根煙,望向宋安然的目光帶著幾分別樣深意,笑容也依舊懶散。
「宋小姐貌美如花,有傾城之姿,若再能彈出動人心弦的曲子,說不定我心一軟,就不和你計較了。」
第225章 我想弄斷你的手指
這句話很容易讓人誤解。
宋安然盯著面前這張妖孽惑眾,卻又實在英俊的臉,先前還暴躁的情緒,竟神奇般地平緩下來。
甚至……還有一絲沒來由的緊張,和莫名其妙的期待。
傅斯寒竟然知道自己古箏彈得很好,還想聽她彈曲子?
他居然這麼關注自己嗎?
她向來眼高於頂,之前也被家裡安排過幾次相親,可她誰都沒看上。
長輩們又很寵著她,不願違逆她的意願,讓她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
於是一來二去,她的婚事就耽擱了。
前陣子,這位傅氏太子爺在海城忽然高調起來,新聞採訪一個接著一個,頻頻在公眾面前露臉。
宋安然自然也多留意了幾眼。
不得不說,他長得真是360度無死角的帥,連她這個對男人百般挑剔的,都很吃他的顏。
但兩家關係一直劍拔弩張的,再加上她知道他和許溪在交往,起初那點惦記就變成了反感。
可如今,他居然用那雙瀲灩的桃花眼盯著自己,又誇她古箏彈得好,宋安然只覺得那些反感又如同退潮一般,漸漸遠去,只留下被沖刷得圓潤光滑的石子。
於是,她回望著傅斯寒的目光就這樣慢慢變了。
其他人也同樣錯愕,就連宋廣泰的眼神都閃了閃。
一個念頭在腦海深處緩緩浮出來:難不成……傅斯寒看上了安然?又或者說,他想和宋家聯姻,從而選中了他孫女?
所以他才姿態高調地闖進宋家,威逼利誘一番,無非是想在這場談判中拿到主動權。
要知道,他們兩家在海城算得上是競爭對手,私人恩怨也不少。
如果他貿然提出兩家聯姻,恐怕沒那麼順利。
他肯定會害怕遭到自己的反對,處於被動。
倒不如像現在這樣,一步步拿捏著他們,再順理成章地提出聯姻,這樣才能站在得勢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