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裡面傳來傅斯寒散漫清透的聲音:「進。」
許溪推門而入,幾道視線齊刷刷落在了她臉上。
傅斯寒長腿交疊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中,深藍色西服扣子解開,裡面是一件帶有綢緞般光澤的黑色襯衫,領帶丟在了沙發上,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看起來像一位清貴慵懶的公子,一身散漫風流。
公司的幾位副總圍坐在沙發兩旁,像是正和他聊著什麼,瞧見許溪進來,都停住了聲音。
劉副總現在對許溪的態度已經完全改觀,瞧見她就像瞧見自家優秀孩子似的,主動開口:
「小許啊,找傅總嗎?」
許溪調整好呼吸,向幾位高層點了點頭:「是。打擾各位開會了。」
傅斯寒已然猜到了什麼,唇角噙著笑,可眼底卻漾著一絲酸苦,轉頭看向其他人。
「大家先去吃午飯吧,下午我們找個時間再聊。」
幾位高層心照不宣,魚貫而出,周岑看了一眼許溪,視線又掃過自家老闆,隨後垂下眼眸,輕輕帶上了房門。
房間陷入了安靜。
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許溪進門前還翻湧的情緒,竟在這種沉靜到令人難受的氛圍中,慢慢平息下來,莫名其妙的燥熱褪去,卻化為滿腔的難過和煩悶。
她深吸了一口氣,把那疊材料放在黑色茶几上。
「為什麼要給我填這個。」不是疑問的口氣,只是陳述句。
傅斯寒放下腿,探身去拉她的手,卻被許溪躲開。
她就站在他對面,隔著茶几與他對視,眼神固執,語氣也帶著一絲賭氣的成分。
「你是想趕我走嗎?」
「誒呦我的小祖宗……」傅斯寒站起身,真是被她氣笑了,「你可真會往我心上戳刀子啊。」
他走上前將許溪拉入懷裡,這次她沒躲開,卻也沒有任何回應,直挺挺地站在那裡,明顯氣還沒消。
傅斯寒默默嘆了口氣,掌心扣在她腦後,五指伸入髮絲間,輕輕揉著,聲音難過得要命:「你知道我做這個決定時,心裡有多疼嗎?你還故意說這種話戳我……」
許溪抿唇,聲線毫無波動:「那你為什麼讓我走?你送我的開工禮物,就是一張送我去M國的機票?」
她輕輕吸氣,胸腔中一片冰涼酸澀,聲音不自覺地多了幾分自嘲:
「我的男朋友剛向我求婚,就打算把我推到一萬多公里以外的另一個國家,一走就是兩年。我來問個理由,他還說是我傷了他的心,這個橋段……怎麼這樣熟悉呢?」
傅斯寒愣了兩秒,臉色驀地蒼白,他瞬間明白她誤會了什麼。
當年她被宋易安求婚之後,緊接著便被他調到嵐城,還口口聲聲說她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不是和眼下狀況大同小異嗎?
傅斯寒張口結舌,拉著她的手不住道歉:「小溪,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了,你就當沒看過這些材料好嗎?對不起,你打我吧,但別誤會我行嗎?我絕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
說著,他就牽起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打去。
許溪瞬間收起手指,與他的力道抗爭,根本不想打他。
她知道眼下的狀況和當初是不一樣的,面前的男人和宋易安也截然不同。
可她在看到那些蓋過章的材料時,心還是一瞬間慌了,難受到窒息。
她垂著腦袋,內心深處的那股酸澀在五臟六腑中肆意叫囂,連帶著讓她的聲音都沾染了一絲無力感。
「你很希望我去,是嗎?」
「不希望!」傅斯寒幾乎是想也沒想地立刻回答:「我根本不想讓你離開我!我甚至不希望你上班,只想把你養在家裡,從早到晚,只能與我一個人朝夕相處,和我綁在一起!」
他說得坦坦蕩蕩,胸腔的震動透過單薄的衣料傳到她身上,帶動她那顆慌亂煩躁的心一起,一點點轉化為相同的頻率,慢慢平靜下來。
許溪滿腔的怨氣和忐忑就這樣散了許多。
傅斯寒雙手捧著她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
許溪這才發覺,他急得眼睛都紅了。
傅斯寒將她抵在桌沿上,低頭凝視著她的眼睛。
「可我哪能這樣自私啊,你又不是金絲雀,你甘心整天被關在鳥籠里,飛都飛不起來嗎?」
見許溪不說話,他只好摩挲著她的臉又說:
「我以前讓人了解過你這些年的經歷。大學畢業後,你報考過研究生,可因為要入職廣泰,你放棄了去讀研。其實廣泰內部想要晉升,也會考慮學歷問題吧?這兩年你在部門副職的位置上消磨時光,多半也是被升職條件卡著,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些。
小溪,你已經為了一個人,為了一份工作委屈了自己一次,我不想讓你再繼續妥協。你說你不在乎職位,可我不想讓你一直委委屈屈地在這個崗位上浪費時間浪費才能;我當然也可以直接給你一個高職位,我根本不在乎誰在背後說什麼,但你能受得了那些非議嗎?=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4_b/bjZi7.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