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伯當時問他,你想上什麼學校?我去捐兩棟樓,保送你進去,你給我好好睡覺,不准學了。他死活不肯,非要靠自己的能力去考。高考成績公布那天,我聽到他在房間裡哭。」
洛天琪很感慨,「我想那個女孩一定很優秀,所以阿瑾才經常說自己配不上她,也不敢表白,只是默默的努力去配得上她,也不知道大學裡有沒有在一起。」
尤珍妮挑眉去瞥宋晚夕,得意揚揚地說,「當然在一起啦。」
「真的?」
「當然是真的啦!他大學那時,手腕有一條細細的黑色皮筋,是女孩子用來綁頭髮的,肯定是定情信物,他戴了很久。還有一次,他特意問春姨,女孩經痛貧血要怎麼辦。春姨教他煮生薑紅糖雞蛋水,他連續煮了六天,親自帶去大學。」
洛天琪長嘆一聲,「至今過去十二年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還有沒有跟那女孩在一起。」
「沒有。」尤珍妮語氣沉下來,頗為惋惜,帶著一絲怨念望著宋晚夕,「我哥估計是中了邪,本來留學麻省讀兩年的研究生,結果只讀了一年半,匆匆忙忙就畢業回來,緊接著去相親,娶了一個普女,家庭普通,背景普通,長相普通,學歷普通,工作也普通,哪哪都普普通通的女人。」
洛天琪驚訝:「阿瑾結婚了?」
「結了,不過也快離了!」尤珍妮咬著牙瞪宋晚夕。
宋晚夕輕嘆一聲,緩緩站起來,轉身離開客廳。
她一點也不在意尤珍妮的話,但一想到尤瑾的初戀,她的心好悶好悶。
原來尤瑾年少時遇到這麼好的初戀。
難怪之前尤瑾會問她,能不能研究一種吃了能選擇性失憶的藥。
應該是想忘掉這個刻骨銘心的初戀吧?
年少時的感情一定很美好很純真,才讓他鍥而不捨地努力去追趕,去進步,去把自己變得更好更優秀。
至今他還對初戀念念不忘。
宋晚夕突然感慨,讀大學的時候,她也應該去談一場純潔的戀愛。
不負青春,不負年少的美好。
如今才發現,成年人的感情世界裡,把得失和利益都看得太重,已經沒有年少時那麼純粹了。
宋晚夕走出花園,在外面透氣。
心裡有些酸澀。
過了很久,尤瑾才從別墅里走出來。
宋晚夕看著他大步走來,低落的心緩和了些許,擠著微笑面對他。
尤瑾牽上她的手,「我有個發小退伍回來,進去介紹給你認識。」
「已經認識了,洛天琪是吧?」宋晚夕不想進去,免得尷尬。
畢竟洛天琪剛剛和尤珍妮一唱一和故意氣她,是不知道她就是尤瑾的妻子。
尤瑾抿唇淺笑,「怎麼不在裡面坐著等?」
「想給珍妮和洛天琪留點私人空間。」
尤瑾輕笑,認同點頭,「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都很喜歡對方。」
宋晚夕換了話題,「爸找你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是閒聊。」尤瑾牽著她往車輛走去,語氣有些沉重,不像沒事的人。
上了車,宋晚夕繫上安全帶,端坐著。
尤瑾遲遲未開車。
宋晚夕轉頭看他,發現他臉色黯然,沒系安全帶,也沒準備開車,就這樣靜靜坐著,周身籠罩著一股低氣壓,很沉,很重。
尤瑾雖然沒說話,但宋晚夕看懂了他糾結的情緒。
她心尖隱隱泛酸,期待的薰衣草園應該是去不了,心裡難免有一點失落。
她能理解尤瑾的難處,便佯裝無所謂地開口,「你想去看吳薇薇就去吧,我們改天再去薰衣草園也行。」
尤瑾詫異,轉頭看她。
宋晚夕擠著微笑,從容自若,「你送我去地鐵口吧,我坐地鐵回家就行。」
「你是怎麼知道我打算去看吳薇薇的?」尤瑾不解。
宋晚夕避開他的視線,望著前方,聲音軟綿無力,略顯無奈:「聽珍妮說了一些關於吳薇薇的事,我大概也猜到爸叫你進書房會說些什麼話。不管吳薇薇是裝病還是真病,她現在不吃飯,不出門,把自己弄抑鬱,大題小做的後果,就是讓所有長輩都把事情怪罪到我頭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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