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佑,你欠我們的錢什麼時候還?」為首的果農聲音洪亮,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對,我們連化肥都買不起了,你還要拖到什麼時候?」其他人紛紛附和,聲音嘈雜刺耳。
幸好警察在場,迅速將宋天佑護住,帶進了房間。
宋晚夕站在門外,目光堅定,聲音冷靜而有力:「各位,我叫宋晚夕,是宋天佑的妹妹。我哥欠你們的貨款,我來付。」
果農們愣住了,上下打量著宋晚夕。帶頭的果農皺眉道:「他欠我們的可不是小數目,200多萬呢,看你樣子應該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怎麼付?」
「給我一周的時間。」宋晚夕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果農們頓時炸開了鍋,七嘴八舌地嚷嚷起來:「你們就是想拖延時間!」
「這錢已經拖了好幾個月了,我們連化肥都買不起了!」
宋晚夕從包里拿出名片,遞給為首的果農,語氣強硬:「你們再怎麼鬧,我們現在也拿不出錢。一周之後,帶上你們的貨款收據再來找我。」
說完,她轉身走進警察局,留下果農們面面相覷,無奈地罵罵咧咧離開。
宋晚夕走進房間,坐在宋天佑身邊,看著他頹廢的模樣,心疼不已。
她輕聲問:「哥,總共欠了多少?」
宋天佑低著頭,雙眼無神地盯著地板,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言不發。
這時,警察遞給她一份資料:「你哥三天前已經報警,我們查到他的妻子麥麗和公司的司機一起捲款出國。你哥得知消息後,一時想不開,跑去跳樓。」
宋晚夕接過資料,裡面詳細記錄了宋天佑報警時所說的所有錢財:賣房子的三十幾萬,剛從客戶手裡收回來的兩百多萬,還有家裡所有貴重的黃金首飾、名牌包包等,差不多三百萬。
若再加上之前麥麗被詐騙欠下的195萬,宋天佑如今負債五百萬左右。
宋天佑被抽空了力氣似的,癱坐在椅子上。
「哥,這五百萬我來付。」宋晚夕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沒多少錢。」
宋天佑抬起頭,眼中含淚,聲音沙啞:「這是我的債務,跟你沒關係。」
「我們是兄妹。」宋晚夕握住他的手,目光堅定。
宋天佑淚流滿面,聲音顫抖:「我是你哥,不是你的累贅。我已經欠你很多了,這債務不用你管。」
宋晚夕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哥,我離婚的訴訟明天就開庭。離婚之後,我能分到尤瑾幾千萬,這幾百萬對我來說只是小意思,就當我借給你周轉。」
宋天佑半信半疑,眼中滿是震驚和錯愕。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緊緊握住宋晚夕的手,淚水無聲滑落。
宋晚夕微笑著,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以後別做傻事了,要記得你還有我呢。」
宋天佑用力點頭,淚水止不住地流下。
宋晚夕的笑容依舊溫柔,但心底的苦澀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並沒有想過要分割尤瑾的財產,這樣說只是為了安慰哥哥,讓他寬心。
翌日,法院裡。
尤瑾沒有出席,但審判依舊順利進行。法官是吳薇薇父親的摯友,對這場官司格外「關照」。
在宋晚夕提出訴求並遞交證據後,法官迅速判決:支持離婚。
宋晚夕拿著判決書走出法院,站在陽光下,卻感覺渾身冰涼。
胸膛像壓著一塊巨石,沉重得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雖然傷心難過,但她向來堅強。
她知道,假以時日,自己一定能徹底放下這段短暫而不幸的婚姻,放下那個愛了兩年的男人。
她沒有去醫院,而是回了公司。
接下來的幾天,她花了一周時間周旋,將公司和即將成功的項目一起賣給了國家,換來一千多萬。
拿到錢的第一時間,她為哥哥還清所有債務,又給父親預留足夠的醫療費,甚至為侄子存下一筆教育金。
她給自己買了一輛車,將剩餘的幾百萬存進銀行。
做這個決定時,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唯一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她的好友安曉。
幽靜的小酒館裡,安曉氣得跺腳,淚眼汪汪地望著宋晚夕,滿眼惋惜:「為什麼非要走到這一步?明明可以去貸款,也可以去找你前夫借,為什麼非要把公司賣掉?這是你嘔心瀝血建立起來的事業,你怎麼忍心?」
宋晚夕沒有回答,只是苦澀一笑,轉移話題:「尤宏盛把猴子還回來了嗎?」
安曉氣得緊握拳頭,咬牙切齒:「還回來了,不過已經變成屍體,沒有任何研究價值。」
宋晚夕早已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病毒猴離開了藥物治療,註定會死。但至少,猴子被拿了回來,病毒的傳播被阻止,這件事終於塵埃落定。
「那你有什麼打算?」安曉擦乾眼淚,握住宋晚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