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瑾握住方向盤的手指隱隱收緊,「你若沒有逃跑的心,我又怎麼忍心?」
「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沒有權力這樣對我。」
「不管怎麼,我都要確保你和孩子的安全。」
「以剝奪我的自由為代價?」宋晚安夕冷笑
尤瑾沒有反駁,只是默默地開車。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俊逸的側臉上,勾勒出他緊繃的下頜線,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陰鬱。
醫院人不多,尤瑾提前預約了VIP通道。
他總是小心翼翼地護著宋晚夕,卻不敢伸手碰她,生怕引起她的反感。
他事無巨細照顧著她。
「晚夕?「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宋晚夕渾身一僵,轉頭看見安南穿著白袍,站在不遠處。
他看了看婦產科的門牌,臉上帶著令人不適的笑容,眼底卻閃著詭異的光。
「真巧啊。」安南靠近,目光在她和尤瑾之間來回掃視,「晚夕不舒服嗎?」
尤瑾擋在宋晚夕面前,聲音冷厲如冰:「與你無關」
安南的視線下移,落在宋晚夕微微隆起的腹部,笑容苦澀,「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們,要做父母了?」
宋晚夕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
安南的眼神讓她想起吐信的毒蛇,冰冷而危險。
尤瑾眼底儘是怒意,無視安南,攬住宋晚夕的肩膀,帶她離開。
「尤先生,薇薇有重度抑鬱症。」安南帶著挑釁的聲音追在他們身後,「你瞞著薇薇在外養別的女人和孩子,她肯定接受不了這種打擊的,我希望你能妥善處理。」
聞聲,尤瑾腳步一頓,僵住了。
宋晚夕也跟著停下來,感覺一陣寒意從腳底竄上腦門,心一下子堵住了,難受的身體發顫,緊握著拳頭,隱隱咬著下唇。
從未有過的委屈瞬間籠罩,她宋晚夕三觀正,知廉恥,講道德,如今竟淪為第三者,是尤瑾養在外面女人?
真是可悲。
尤瑾深呼吸一口氣,把手中的檢查單據和病曆本交到宋晚夕手中,轉身走到安南面前。
他狠狠揪住安南的衣領,把他拽到面前。
安南身體偏瘦,向前踉蹌一步,差點跌倒,故作鎮定地對視尤瑾冷冽鋒利的眼神,吞吞口水提醒:「大庭廣眾之下,你還想動手不成?」
尤瑾眯著冷眸,聲音如同冰窖里噴出來,每一個字都像鋒利的冰錐,「你聽好了,宋晚夕是我尤瑾這輩子唯一的老婆,不管有證還是沒證,我只認她宋晚夕一個女人。相比吳薇薇,我老婆和孩子重要千倍萬倍,妥善處理吳薇薇也不是我的事。」
安南臉色驟沉,緊張得吞吞口水。
尤瑾陰鷙的眼神帶著殺氣,壓低聲音不讓宋晚夕聽見,一字一句警告:「你陷害晚夕,造成我們夫妻誤會了兩年的事,我暫時沒找到證據捶死你,但不代表我就這麼放過你。你就應該趁著我沒空收拾的間隙,你就應該夾著尾巴做人,有多遠滾多遠,而不是來我面前挑釁,我要弄死你,是分分鐘的事。」
安南怯怯地潤潤嗓子,故作鎮定:「你有老婆孩子這些牽掛,你並不敢用違法手段搞我。我行得正坐得端,你若用正當手段,是永遠搞不死我的。」
尤瑾冷冷一笑,一把推開他,從口袋裡掏出消毒紙巾撕開袋子,抽出一張擦拭手掌,冷冷地噴出一句:「那就拭目以待。」
放下話,他把紙巾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轉身走到宋晚夕身邊,摟住她的肩膀離開。
去到檢查室外面的長廊上,宋晚夕坐了下來,手還在微微發抖。
尤瑾蹲下身,握住她冰涼的手指,「你怎麼了?」
安南的出現像一片烏雲,籠罩在兩人原本就脆弱的關係上。
「他會告訴吳薇薇的。「宋晚夕摸上隆起的小腹,很是不安,「吳薇薇連死都不怕,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她就是個瘋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尤瑾凝望著她,鄭重承諾。
宋晚夕氣惱道:「我不需要你監視般的保護,我要的是永遠的穩定、安全、和自由,你給不了我這些。」
尤瑾語氣也急了,「你去了國外,就能保證百分百穩定安全又自在?」
宋晚夕紅了眼,緊握著發顫的拳頭,「至少國外沒有吳薇薇、廖雪和閱寧那種心理扭曲的針對,傷害我的人,沒有你爸和你後媽這種威脅我看低我的人,也沒有尤晨和安南這種糾纏我的人。」
尤瑾揉著宋晚夕綿軟白皙的手,壓到唇邊輕輕一吻,啞聲低喃:「在你心裡,我跟他們是一夥的嗎?所以你才不願意讓我跟你一起出國?」
男人的唇溫熱軟綿,吻到宋晚夕手背那一瞬,她心裡一顫,連忙抽出雙手,緘默不言地望著大屏幕上的數字。
叫到她時,尤瑾陪著她進入檢查室。
宋晚夕躺在床上照B超。
醫生全神貫注地掃。
尤瑾一直緊盯著屏幕上的胎兒影像,眼神柔軟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