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到一半又卡住了。
宋天佑身上的淡淡氣味又挑動她的神經,她直接埋在他胸膛上嗅了嗅,立刻推開,拉起他的手掌放到鼻息之下聞著。
宋天佑嚇得激靈一下,猛地抽回手。
宋晚夕臉色愈發難看,語氣沉重:「哥,你身上到底是什麼味道,你碰過什麼了?」
「什麼味道也沒有啊。」宋天佑緊張地聞了聞自己的手掌和衣服。
宋晚夕隱忍著,壓低聲音嘀咕,「你別忘了,我可是專業做藥物研究的,我每天都跟藥物打交道,不管中醫還是西醫,我幾乎聞遍這世上所有藥物,我的嗅覺比狗都靈敏,你不要試圖欺騙我。」
宋晚夕把口袋的銀行卡抽出來,塞到宋天佑手裡,「你這些不乾淨的錢,我不能要。」
宋天佑不悅,拿著卡質問,「我辛辛苦苦賺的錢,怎麼就不乾淨了。」
宋晚夕眼底泛起淚光,瞬間充起一圈紅,沉思片刻,恨鐵不成鋼地怒問:「是廖雪帶你去搞這些事的對吧?她跟我一樣學藥理的,她也精通藥研方面的事。」
宋天佑僵住了,眼底泛起一陣慌亂。
宋晚夕握著拳頭,氣得發抖,一字一句怒斥:「哥哥,你怎麼會這麼傻啊?我從來沒逼你還錢,你即使不還錢我也不會怪你的,可你為什麼要去賺這種錢?」
宋天佑眼神閃爍,把卡放回口袋,聲音沒了底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宋晚夕咬著牙低喃,「你身上有罌粟的味道。」
宋天佑故作平靜,手放到口袋又掏出來,扒拉一下頭髮,再左顧右盼,最後勾唇笑了笑,「怎麼可能?你鼻子有問題吧,我怎麼可能去碰那些東西,你想多了,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對了,我在新聞上看到你了,你拿了全國最厲害的科學成就獎,你還拿了專利獎,妹妹……我為你感到驕傲,我妹妹真的太厲害了,我們宋家祖墳都要冒青煙,光宗耀祖啊!」
宋晚夕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心像被刀子割著一樣疼,失望至極:「哥,你話這麼密,小動作這麼多,到底在心虛什麼?」
宋天佑一下子安靜下來,臉色逐漸泛白。
「真沒有,妹妹,你想多了。」宋天佑連忙搖頭,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我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了,你以後遇到什麼困難一定要告訴哥哥,哥哥現在有能力幫你了。」
說完,宋天佑溫柔地摸摸她的腦袋,轉身快步走向他新換的豪車。
他驅車離開,留下宋晚夕一個人獨自傷心。
宋晚夕將檢測的回執收好,抹掉眼底的濕潤。
這一刻,她多希望是她想多了,聞錯了,誤判了。
宋晚夕在路邊等網約車。
驀地,一輛沒有車牌的黑色轎車停到她面前。
車門被拉開,三名著裝痞氣的男人走了下來。
他們穿著短袖,手臂和脖子裸露的地方有文身,染黃的頭髮,帶著墨鏡,周身透著一股混社會的風氣。
宋晚夕緊張地往後退一步。
男人站姿痞氣地叉腰,叼著煙,「你就是拿了科學獎的宋晚夕?」
其中一男的補充,「哥,她就是宋教授,跟照片一模一樣。」
男人咬著口香糖,上下打量宋晚夕,邪魅一笑,「長得真漂亮,還這麼年輕。」
宋晚夕緊張不安地深呼吸,故作平靜,「請問,你們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嗎?」
抽菸的男人冷冷道:「你別管我們是誰,我們老大要見你,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宋晚夕四處張望。
大馬路上沒有行人,連經過的車輛都很少,她更是心慌。
但反抗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不但無法自救,還可能從「請」變成「擄」。
「好。」宋晚夕從容不迫地跟他們上車。
宋晚夕被幾個痞氣的男人包圍著坐在中間。
她意識到危險的存在,周身冒著冷汗,佯裝平靜地伸手放入口袋,長按手機的緊急聯繫人發出求救信號。
車開了很長一段路,男人拿出黑色布條,「宋教授,眼睛需要遮一下。」
宋晚夕:「我能知道你們老大是誰嗎?」
男人:「很快你就會知道。」
宋晚夕閉上眼,任由他們綁住眼睛。
此時,反抗是最愚蠢的做法。
她以不變應萬變。
過了半小時,宋晚夕處於黑暗當中,被人拉著下車,踩在石頭路上。
一路上,感覺周邊都是樹林。
隨即,停下來。
一陣嘈雜的捲簾門聲。
宋晚夕看不見任何路況,但撲鼻而來的刺激味道,讓她很不舒服。
又被帶著走了一段路。
「老大,我們把宋教授帶過來了。」
黑布被扯下來的一瞬,宋晚夕暫時沒適應光線,而眯了一會眼睛,緩緩睜開時,看到眼前的一幕,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一股瘮人的寒氣從腳底冒起來,她全身雞皮疙瘩都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