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老命吃完第二個,趙阿玉抱著肚子生不如死,她恨不得用腦袋將剩下的那個西瓜給撞的稀巴爛。她一把搶過宮娥手上劈瓜的菜刀,哭著喊著駕到自己脖子上。
「你再不讓我上廁所,我,我就死給你看!」趙阿玉因尿急全身發抖,那刀在她脖子上晃啊晃。
宮娥擔心她一個手抖真的把自己給抹了,於是點了點頭,依舊面無表情道,「我帶你去。」
砰一聲,趙阿玉直接將刀插到西瓜上,夾著腿挪著步子緊緊跟在那個宮娥身後。
出完恭回來,趙阿玉長舒一口氣,終於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她悠哉悠哉地往回去,然後一屁股坐在繡墩上。
「姑娘,我勸你快吃。這茅房只能去一次。」宮娥見趙阿玉跟蔫了一樣坐那兒不動了,好心規勸道。
「嗯?一次?那就是公主應允的?那你先前怎麼不讓我去呢?」趙阿玉聽出了話里的重點。
「你待會兒就知道我是為你好了。」宮娥表情淡然,也不多做解釋。
後來趙阿玉終於知道,她確實是為她好。因為她裝了一肚子的水,上了一次茅廁後,就像水閘打開了開關一樣,關不住了……阿玉沒歇多久,就又想上茅房了。她一邊垂著胸口,要死不活地吞著瓜瓤,一邊哆嗦著憋著尿。
忍著即將炸裂的胃,阿玉將白瓜皮一扔,夾著腿就跑了。她一手捂嘴巴,一手抱著肚子一路小跑,那姿勢活像夾著尾巴逃竄的黃鼠狼。
趙阿玉哈著腰低著頭一路奔跑,眼也沒帶,砰一聲不知道撞在上了什麼東西。她被撞的後退了好幾步,然後撲通一聲終於往後一摔,直接坐到了地上,差點沒把一肚子的西瓜摔出來。
她內心慘烈地哀呼一聲,然後忍著全身的不適要從地上爬起來。剛要站起來,突然脖子被一隻手掐住,直接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趙阿玉已經極力隱忍了,但是那個人掐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導致她的身體終於承受不住了。她嘔的一聲直接吐在了那人的手上,身上。那人估計沒想到她來這齣,嚇得瞬間就甩了手彈跳出去,然後趙阿玉雙腿一軟,直接跪到地上,她兩手撐在地上,狂吐不止。
本來那西瓜已經被她從胃塞到了嗓子眼,脖子一動好像就要溢出來。那人一上來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直接刺激到了她滿肚子的瓜瓤,於是哇一下就吐了。
趙阿玉趴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著,吐的涕泗滂沱。等胃裡差不多吐了一半,嘔吐的趨勢稍稍平復了,她一手按著胸口一手去懷裡掏帕子。她將臉上的鼻涕和污穢擦乾淨,剛想抬頭看看,自己撞到了哪位瘟神。
一旁忽然有宮女經過,大聲喊了一聲,「太子!太子您這是!」
趙阿玉內心大喊一句,我去!還真是個瘟神!
太子宇文亦,病嬌陰險男二號。每日一副病弱無力,溫潤恭良的模樣,實則陰險狠毒,詭計多端。書里的大反派,無一例外的對陸祉勻一往情深。不過他是個病人,所以對陸祉勻的愛,也有著一絲病態。秉著得不到的都要去死的原則,陸祉勻也是壓力不小。
如今自己撞了這瘟神,趙阿玉只覺得自己離死期不遠了。這好不容易剛從宇文霽那裡死裡逃生,這一轉頭就又栽到了宇文亦手上。合著這兄妹倆是合計好的吧?!
趙阿玉現在只覺得天要亡她,她命休矣!
趙阿玉顫巍巍地抬眼瞧了跟前的人一眼,她沒瞧之前還抱著那麼一絲絲希望,瞧了之後只覺萬念俱灰……
太子的手上,胸前的衣服上,全是趙阿玉吐出來的嘔吐物。紅色的瓤黏答答地沾在太子雪青色的蜀錦衣袍上,混雜著胃液往下慢慢滑落……趙阿玉只看了一眼,只覺得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她忍了忍,憋了回去……
「太子贖罪!太子饒命!奴婢有罪!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有意的!」趙阿玉一遍一遍地跪在地上磕著頭求饒,磕的自己一陣暈眩。
「大膽奴婢!竟敢如此冒犯太子!罪該當死!」太子身邊一侍衛說著哐當一下就把劍從腰間抽了出來。
趙阿玉聽到拔劍的聲音後,整個人在地上抖的跟個篩糠一樣。不只是因為害怕,還因為憋尿憋的。她覺得她自己在如此高度緊張的狀態下,還會體會到尿急,真是匪夷所思。不是都說,人在很害怕的時候會尿失禁嗎?看來別人說的也不能全信!
那劍嘩一下揮過來,趙阿玉本能地往後一仰,利劍從她面前划過。然後她立即從地上彈起來,視死如歸地用手抓住再次揮過來的長劍。
趙阿玉抖著嗓子怒斥一聲,「太子還沒發話,你一個侍衛憑什麼在大內皇宮殺人?你這是要喧賓奪主,奪你主子權勢嗎?」趙阿玉手被刀刃割著,皮肉被隔離的痛覺刺激著她的神經,不自覺她的嗓子就提高了幾十分貝,嚇得那個侍衛渾身一哆嗦。
趙阿玉目露凶光,滿手鮮血,凶神惡煞,眥目欲裂地瞪著那侍衛。那侍衛聽了她剛剛的話,也是一瞬間六神無主了。他下意識地朝太子看去,發現太子面無表情地細細擦著手,好像確實沒有要殺她的意思。這下侍衛慌了,忙抽出劍跪地請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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