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謹慎地將那包藥粉塞進袖子裡,一路上都緊緊拽著那隻袖子。等到了大理寺門口,經同僚提醒,她才發現自己的鞋子濕了,鞋尖在往外滲水;裙擺也濕了,重重地黏在腿上。
周侃侃匆忙回去換下衣裳,同時將那包藥粉塞進了枕頭底下。想著今日再去探望一下陸惜朝吧,緊接著她就在大理寺的正堂門口撞見了許久未見的陸臨夕。
不知道是不是記錯了,陸臨夕比上一次見面的時候看著瘦了,也衰老了不少,眼角滋生了細紋,兩鬢也出現了白髮。
她跪在審訊堂門口,雙手緊緊扣在地上,彎腰伏地。雨還在不停下著,她已經渾身濕透。秋雨如冰錐,刺的她身體不住地打顫。
周侃侃跑過去將傘舉到她頭頂上方,怕認錯人,便試探性地輕輕喊了一聲,「陸臨夕?」
然後那女子便真的抬起了頭去看她,她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單望眼神,是極度絕望的模樣。在認出喊她的人是唐意意後,陸臨夕高興了一瞬。
「唐姑娘。」她輕聲喚道。
「你跪在這裡做什麼?快起來!」周侃侃說著就去拽陸臨夕的胳膊。
但陸臨夕強硬地跪在那裡不願意起來,她反手拽住周侃侃的衣袖,抬頭問她:「唐姑娘,惜朝是不是真的要被處死了?」
周侃侃聽後身形一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小唐,你快進來,大人有事找你。」就在周侃侃為這個問題發愁時,錄事從屋裡出來了。
他招呼了一聲周侃侃,並朝她擠了擠眼睛。周侃侃一時猜不出他的潛層意思,但還是聽從他的意思去見了安彧。
進屋前,她將傘塞到了陸臨夕手裡。
安彧正在堂上翻閱著一堆文書,見到周侃侃進來了,頭也不抬:「唐意意,我先提醒你,這次不要多管閒事。」
周侃侃想了想道:「那你得先告訴我,她為什麼在這裡?」
「害,還不是為了她弟弟的事兒。」不待安彧開口,一旁的錄事就直接替他回答了,「來跟大人求情的,希望大人不要殺她的弟弟。你說這都什麼事兒,要殺陸惜朝的又不是大人,是當朝律例啊。」
「她……」周侃侃沉吟一聲,「她就一直在那兒跪著?」
「嗯。」錄事無奈地聳聳肩。
「跪了多久了?」周侃侃問。
「半個多時辰吧。」錄事想了一下道。
那是在她出門買藥的時候她就來了,周侃侃暗暗想。
「那得讓她回去啊,這麼淋下去會生病的。」周侃侃擔憂道。
「還要你說,早就勸過她了,讓她走了,她不聽,非要跪在咱門口。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拉都拉不開。」錄事一邊氣憤地說著,一邊又搖頭嘆息:「你說她傻不傻,這種事兒也不是我們說放就能放的,她就是跪到死也不頂用啊。」
周侃侃聽了一陣心臟驟縮,別人不知道陸臨夕遭受過什麼罪,她卻是再清楚不過。明明陸臨夕是遭受最多傷害的人,現在又要眼睜睜看著弟弟為了當年的事去送死。
她實在氣不過,便回懟了一句,「當然可以放啊,只要說陸詳當年是自己摔死的就可以啊。」
本來就是可以盡如人意的事,他們非要爭一個所謂的真相。
周侃侃是站在受害者的角度設想的,但安彧是站在大理寺的角度,他聽到她又在說這種藐視王法的話,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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