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侃侃只覺得他笑的莫名其妙,而且氣氛開始變得詭異起來。正努力思考他的意圖時,耳中就被吹進了濕熱的氣息。緊接著,她聽到他清晰地在自己耳邊說了兩個字。
「生吃。」
生吃?這不比陶栩把她做成人彘更可怕?!!
周侃侃立即掙紮起來,「你放開我!我不好吃!快放……啊!」
諸河一口咬住了她的頸部大動脈處,與其說是咬,不如說啃噬更合適一些。酥麻感迅速傳到周侃侃的腦皮層,她意識渾濁的想,原來竟是這種「生吃」?
周侃侃掙扎了幾番,始終掙不脫他的禁錮。她心一橫,故技重施。
「我不是伽蕪,我是白眠!白眠!白眠!!」周侃侃的聲音幾乎是從胸腔里吼出來的,且以震碎他諸河膜的趨勢一聲比一聲高亢嘹亮。
「我聽到了。」諸河被逼的從她身上抬起頭來。
估計是被她掃了興致,諸河的神情十分不耐煩,看著想抽周侃侃的樣子。
周侃侃雖然內心憤懣,但是她深諳諸河的脾氣,知道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惹怒他的好。於是臉色一變,即刻換了垂眉低目,恭謙卑微姿態,「其實我知道,諸河大人一直喜歡我姐姐。我也知道我跟姐姐長的很像,所以大人有時會把我錯認成姐姐。我理解大人,只是大人把對姐姐的情感和行為放在我身上,是對姐姐的不尊重。大人一定不想姐姐難過吧?」
周侃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末了還裝模作樣地流了兩滴鱷魚淚。
她這一番言辭下來,還真動搖了諸河的思緒。諸河鬆開抓著她的手,不再強迫她,但也沒有立即離開,只是神色複雜地看著她,「你們神仙都變臉這麼快的嗎?」
周侃侃以為,這次之後他應該又要好長時間再來島上看自己。誰知道他離島的第二天,就有人來傳話,說是叫周侃侃搬到他們大人那裡去住。
周侃侃尋思著,這人吃錯藥了?還是說自己上次吼了他幾聲,把他腦子給吼的不正常了?
「仙子,既然大人已經下了令,我們就趕快走吧。」收到通知的酥酥立即收拾行李準備回去。
「啊?怎麼回去啊,四周都是黑水,水裡還有那種吃人的東西呢。」周侃侃愁眉苦臉道。
害怕水裡的東西是假,怕諸河是真的。
周侃侃雖然一直銘記自己的攻略任務,但是以她現在的實力,別說殺他了,就是這河裡的「魚」她都殺不了。
「沒關係的,我保護仙子,那些丑東西不足為懼。」酥酥一拍胸口,自信滿滿。
周侃侃哀嘆一口氣,知道自己大抵是逃不掉了。
島嶼四周都是水,周侃侃一開始以為酥酥是有別的路徑出去,直到她看到停靠在河岸的船隻,她才知道她也沒有特殊的法子。
「坐船走啊?」周侃侃試探性地問。
「嗯,從這邊回去,只能走水路。」酥酥答道。
「你不是會飛嗎?」周侃侃反問。
既然能飛,為什麼不能走空路嗎?
「我一個人是可以飛回去啦,但是帶著仙子的話,會容易飛不動。」酥酥回道。
周侃侃:「……」
原來是自己拖累人家了。
「那些魚不會跳上船咬我們嗎?」周侃侃看著孤零零地飄拂在遼闊無際的河面上的那隻小小的木船,內心十分擔憂。
「不會的,仙子放一百個心,有我在呢。」酥酥堅定道。
她率先上了小船,然後伸手去拉周侃侃。周侃侃是見過她的實力的,所以也並不擔心這次的行程安危。
河面無風,船上無漿,能往前走全靠酥酥的法力。她的手朝河岸方向一送,船便快速在河面行駛起來。
周侃侃坐在船上,歪著身體朝河面看去。那河水黑漆漆的,仿佛能吞噬所有光源。周侃侃將臉湊過去,那河面也照不出她的倒影。
這怕不是黑洞,周侃侃心說。
「仙子看什麼呢?」坐在她對面的酥酥好奇道。
「看看這會兒是白日還是黑夜。」周侃侃隨口就編了一個理由。
「當然是晚上了,我們得趁它們沉在河底的時候出發。不然要是全都浮在水面,我們這會兒可沒那麼安逸。」酥酥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