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穆將蠟燭插在了蛋糕上，從口袋裡拿了打火機，點燃了。
「等一下。」郁周起身關閉了電燈開關，屋內陷入了黑暗，只有蠟燭的星點光芒。
二人像是在玩過家家，凌司穆亦步亦趨地聽著郁周的指揮，「閉上眼睛許願。」
凌司穆闔上了雙眸，燭光在郁周臉上跳動，被凌司穆收入了眸底。
等他睜開眼眸，看到的就是郁周滿是期待的神情，世界似乎只剩下他們兩人。
郁周鼓了鼓掌，給凌司穆唱了一首生日快樂歌，儀式完成，「哥，生日快樂，願望成真。」
凌司穆什麼願望都沒有許。
郁周起身將燈打開，屋內恢復了明亮。
「哥，切蛋糕。」
凌司穆切了，「我們倆吃得完這麼大的蛋糕嗎？」凌司穆問道。
郁周點了點頭，「當然可以。」郁周有一整個胃可以用來裝蛋糕。
甜膩的奶油化在了舌尖，又是一次很特別的體驗，凌司穆的視線落在了郁周的唇上。
郁周的唇角微微勾起，好像這蛋糕足以撫平所有的不快，連帶著凌司穆的煩悶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郁周吃東西的樣子很乖，就像是小貓，含了口奶油，連眸子都是亮亮的，就像是世間的千難萬難在他這裡都無所畏懼，此刻他是歡悅的，便是足夠。
凌司穆的指腹碰上了郁周的唇角。
郁周愣了愣，停了挖蛋糕的動作，抬眸看著凌司穆。
「你的嘴角有奶油。」凌司穆道，收了手指。
郁周點了點頭，「謝謝哥。」
指尖似乎還殘留著淡淡的體溫，凌司穆的手指曲了曲。
郁周說得不錯，這蛋糕兩個人確實是可以吃完，郁周承包了大半塊，郁周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有一點圓鼓鼓的。
過生日就吃個生日蛋糕，郁周覺得這樣太沒有儀式感了，問道：「哥，你這裡有廚房嗎？」
凌司穆頷首，帶郁周去了，「你要做飯嗎？」冰箱內的食材並不多。
「哥，我再給你做碗長壽麵，你肯定沒吃飽。」郁周打開了冰箱道。還好簡單食材還是有的。
凌司穆垂了眸子，「謝謝。」
「不用客氣。」做碗長壽麵並不麻煩，就當是報答凌司穆對他論文的指導了。
燈光落在郁周的身上，他看起來充滿了生機，就像是一顆長在曠野的花，即使在廣闊的原野上都足夠引人注目，更何況是在屋內這一隅小小的天地中。
「哥，你在看什麼？」郁周將面端到了凌司穆的面前，看到凌司穆好像在神遊，問道。
凌司穆收回了視線，「沒看什麼。」
「不可以咬斷。長壽麵就是要一口氣吃到底的。」郁周道。
凌司穆頓了頓，聽著郁周的話，一口氣吃完了，胃暖暖的，莫名有種安心的感覺。
外頭的天色有些晚了，「郁周，你今晚可以住在這裡。」凌司穆道。
「好。」郁周也沒打算回去，反正聖亞彼得堡學院沒有查寢的要求，夜不歸宿一點關係都沒有。
*
余衡顫巍巍地打開了門，他沒有跟淮彧匯報郁周夜不歸宿的事情，上次已經被周恪發現了，他不敢再作死。
「余衡，你已經很久沒有給我發郁周的情況了。」淮彧站在余衡宿舍的門口，眸色陰沉。
余衡兩腿發軟，「我不知道郁周怎麼還沒回來，我今天不在宿舍。」余衡扯謊道。
「你被人發現了是嗎？」淮彧冷冷地問道。
余衡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是誰？」淮彧蹙了蹙眉。
淮彧的氣勢太過於有壓迫力，余衡全都招了，將周恪怎麼發現他的事情全盤托出。
淮彧的眉頭鎖得更緊了，周恪煩人，在郁周身邊的一切不相干的人都極度煩人。
「把之前的消息都刪了。」淮彧道。
余衡照做。
淮彧指尖點了點，刪除了與余衡的好友，既然已經被周恪發現了，那就沒有用了。
「還有我要做的事情嗎，淮少？」余衡問道。
「沒有了。」
余衡以為淮彧會離開，沒想到淮彧繼續站在了郁周宿舍的門口。
余衡沒敢再看，怯生生地關上了門。
第75章 夜不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