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留在他身上的狗痕跡被凌司穆看到了。
那抹紅痕揉搓不掉,反在凌司穆的指尖下變得愈發紅艷。
為什麼沒有性癮卻依舊肆意放縱?
箐輝館並不是什么正經地方,所以他昨晚又跟了誰在一起?這些想法讓凌司穆不太痛快。
「身體不舒服?」凌司穆克制的收回了手,目光停在郁周的眸子上。
他的眼神讓郁周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外頭鬼混了一晚上,被家長抓到了。
「嗯。」郁周點了頭,這個點上他沒有騙凌司穆。
於是凌司穆的眉頭蹙得更深了,「少來這種地方,不要揮霍身體,不把健康放在心上。」
郁周被凌司穆拉上了車。
「哥,我覺得我沒必要去醫院的。」郁周只是昨晚體力運動過度,受累了。
凌司穆顯然非常不贊同他的想法,「郁周,你就是這樣照顧你自己的身體的嗎?」
凌司穆有些上竿上線,郁周摸了摸鼻尖。
「哥,你是怎麼找到箐輝館的?」郁周問道,他沒有暴露他的任何行蹤,難道凌司穆也在他身上裝了監控?這有些荒謬,且毫無理由。
「郁周,這就是你說的在朋友那,有人照顧?」凌司穆反問道。
郁周覺得自己就不該提這一茬,讓話題又繞了回去。
「是我問了崔粒,他說你可能在箐輝館,你經常去?」
郁周搖了搖頭,「沒有經常去,有事情才去的。」應該是他昨天問了崔粒,箐輝館房卡的事情,崔粒才猜測到的。
郁周看著面前體檢單上的項目,愣了愣,「哥有必要體檢這麼多嗎?」
凌司穆頷首,「有必要,你要為你自己的身體負責。」
郁周稀里糊塗地進了體檢室。
凌司穆的指尖微捻,上頭似乎還殘留著郁周的溫度,為什麼別人都可以,他凌司穆不可以……
凌司穆猛地閉了眼,他在想什麼,他該去父親的墓前再跪上一晚。
*
周恪抱著粥邊,就戒指放在了口袋裡,深吸了一口氣,才推開了門。
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周恪的心湧上一股失落,郁周走了。
周恪坐在床沿上,挫敗地低下了頭,他在郁周心裡是一點意義都沒有的,郁周是因為厭惡他,才會這麼快離開。這個想法讓周恪覺得如墜冰窖。
粥邊從周恪的懷裡跳到了床上,在被子上慵懶地伸著懶腰,被子上還殘留著郁周的氣息,這讓粥邊很喜歡。
*
「郁周,你怎麼了,生病了嗎?」謝添安沒想到會在醫院裡遇到郁周。
郁周也沒想到謝添安會出現在這裡,「你怎麼在這?」
「這是我家的醫院,我來視察。」謝添安回道。他的視線也落在了郁周的脖頸上,眸色一沉。
他伸手去碰紅痕,被郁周打掉了。「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郁周道。
是誰留下來的痕跡,周恪?淮彧?還是倪埡?抑或是郁周那個師兄?
謝添安無從判定,也沒有質問的資格。
被拍打掉的手背還在隱隱發疼,提醒著他郁周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了。
「郁周,你我之間是生分了對嗎?為什麼?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了嗎?」
謝添安覺得郁周冷漠的語調,像是一把把利刃往他心口上扎,這並不是無關緊要的,他突然想知道答案。
郁周挪回了腳步,在謝添安的面前停了下來,冷冷地看了謝添安一眼,隨後唇角又輕輕往上揚,「添安,覺得自己是哪裡做得不好?」
謝添安愣了愣,郁周像是密林里的妖,那微揚的嘴角帶著蠱惑又好似帶著嘲諷。
但謝添安對自己哪裡做得不好,依舊毫無思緒。
「你不知道對嗎,因為你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郁周道,語調並非咄咄逼人,因為他還不想拋棄謝添安這個人脈資源。
「郁周,我做錯了什麼?」謝添安的心臟像是被郁周緊緊拽在了手裡,不受控制。
「沒有啊,你什麼都沒有做錯,開玩笑的,好好笑啊。」郁周擺了擺手,歪著腦袋道。
謝添安的情緒隨著郁周說話的語調七上八下。
郁周要走,謝添安拉住了郁周的手腕,「我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