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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破事兒我受不了了!」李正德咬著牙跟季閒說,「明年誰都別想再誆我來!」

季閒聞言,忽然扭頭問道:「說來你手上的傷,如何了?」

「就一小口子,早沒事兒了。」他說著舉起了手,給季閒細看,「瞧,就剩個疤了。」

季閒皺了皺眉頭:「這傷口,瞧著有些古怪。」

「怎麼你也這麼說?」李正德不快道,「跟我那婆婆媽媽的徒弟一模一樣。」

「畢竟是在平罡城受的傷,那地方——出不來什麼好東西。」

「這都什麼跟什麼?」李正德納悶了一會兒,又恍然道,「哦,你說那個帶著聖女私奔到平罡城的小子?那確實是個壞坯子,帶著人跑了又不敢帶著人浪跡天涯,跑回自己家那不就等死嗎。」

說到這兒,李正德莫名又有些義憤填膺。只是季閒面前已經站了個弟子,滿臉欽佩地看著李正德。

李正德讓這欽慕的視線架住了,不好再亂發脾氣丟了高人的顏面,只能狠狠地閉目吸氣,心裡頭暗罵那害他慌不擇路跑過來抽籤的新弟子。

他想起日前那幾個二代弟子跟他說什麼收徒不合規制的事兒。

說實話,那會兒他確實還挺心動的,可只要想想陳安道說的責任長責任短的話,他便又不敢了——況且那來勸他的弟子瞧著真是不好看,眼凸嘴寬,像只青蛙。

唉,怎得就是個長得好看的?李正德悵然,生得跟他那倆師兄一般好看,看得就叫人害怕,這早就有人傳我自個兒相貌平平,卻喜好孌童,日後我這名聲恐怕真得臭了。

他心中焦慮,面色愈冷。不一會兒下了雨,他瞅著眼前這群人支起的一道道結界亂得他眼睛疼,便動了動眼珠子,什麼陣法也沒畫,天矩宮前院的上空便平生一道金光穹頂,將整個前院乃至天矩宮都罩在了裡面。

人群驚嘆。

「這等修為,當是星紀長老所為!」

是我是我。

「可我見他未畫陣法!」

我不需要。

「你懂什麼,星紀長老不習五訣,不習陣法,天生便能催動靈氣,此乃天人合一之境,哪裡是能用常理度量的?」

哦,小小年紀很識貨嘛。

他聽著那些此起彼伏的褒獎嘆服,很是受用,心裡想著自己當得起,面上的得意洋洋之色也不加遮掩。

不一會兒,李正德前面排了幾個弟子。

前頭的幾個弟子,具是拍馬屁的好手,隊不好好排,圍著他諂媚討好得一套一套的。他聽得舒心,便沒叫他們退回去,不一會兒又來了個小孩兒,站在了最後頭,不湊過來,反倒瞧得有些顯眼。

那小孩兒身形極胖。腰上讓衣帶勒出了一小圈的肥肉,長得雖然高大卻含胸駝背的,低著腦袋看不出表情,在他面前也不曉得多捧兩句場。

沒眼力見兒。李正德默默心道,還生得不好看。

那小弟子果然是生得極不好看的。方才長老點過他的名字,李正德有印象,姓姚,好像叫什麼「姚圓木」,跟他身形很是相像,偶爾抬起頭,便能見那張臉上生了對倒八眉,眼睛雖大,但愁眉苦臉得壓根睜不開,鼻樑不高,嘴唇卻厚,像是胖得嘴唇都在長肉。

圓木後頭又來了幾個弟子,那幾個弟子瞧見了圓木,一把將人撞在了地上,擠上前來,湊在他面前造作地驚嘆:「早聞星紀長老天人之姿,今日得見,果真如此!」

這是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李正德對自己長相心裡有數,普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放進人堆里都尋不見的普通。

他生得普通,卻不知道是什麼運氣,自小與他親近的人都是生得花容月貌,英俊瀟灑,就連剛來的小徒弟那容貌也絕非凡品,一圈看下來,他那模樣倒是被襯得有些不上檯面了。

「你從哪兒『早聞』?」李正德語氣不善道,「淨放屁。」

他說完了才想起陳安道不讓他在外頭用這個詞,訕訕地不看那些人錯愕的表情,轉而看向哪個從被撞倒的圓木。

圓木被撞倒時嘴裡也沒發出半點聲響,這會兒慢騰騰地已經站了起來,站在後頭,安安靜靜地像是什麼也沒發生。

李正德最煩的就是這種低眉順眼的人了。他雙手抱臂,朝著那圓木喊道:「那邊那個——欸,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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