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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衢震驚地看向他:「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萬人血陣都壓下去了,你怎能——」

「又不是我殺的。」上官贊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倒是好奇,怎麼會有你跟岳華蘭這樣那麼想找死的人?」

「這、這怎能叫找死?」盛衢急怒之下,甚至覺得身子都回暖了些,「你我身死,能換來永世的人間安泰,是大造化,你已修至靜水境大圓滿,怎的會連這種道理都不知道?」

上官贊抬手拿過了那本書,在手上隨意地翻了翻,打著哈欠道:「修煉又不靠行善,況且這事兒三十多年前就失敗了一次,你怎麼篤定今個兒就能成?」

「羅生道的失敗是因為骨血不純!」盛衢急得站起了身來,「自那之後,我柳山盛家在骨血一道上鑽研多年,年年舉辦百屍蠱,我亦親手斷過上百具靈脈,反覆試驗這些失了靈脈的屍體能不能承受得住深淵,已是萬無一失,我才敢……我才敢……」

我才敢說最上乘的骨血是如何的,才敢點岳華蘭來當這骨血。

那今日岳華蘭身死,三相說不成,是不是也是我導致的?

是不是因為我太過著急,為了證明盛家的趕屍驅鬼之術並非邪術,而操之過急,乃至於此?

「啊啊啊啊啊!!!」

屋外忽然傳來了一聲慘叫,約莫是有人的迷魂術散了,發現自己置身血陣之中。

那慘叫聲只持續了一剎,遂即便是刀斷頸骨的聲音,重物落地,在雪上滾出了數圈。

盛衢頹唐地跌坐回去,喃喃自語道:「不該這樣的……」

見他面露土色,上官贊總算說了句人話:「既然萬無一失,那就別再擔心了。岳華蘭那人倔得很,輕易死不了,她就是頭掉了都能把對手瞪死的那種人,只要沒當場斃命,我就不信她會熬不過這幾個時辰。」

也不知聽沒聽進去,盛衢抬手捂著臉,像是想自黑暗中汲取些氣力來。

上官贊歪了歪腦袋,忽而搬了個板凳坐過來,好奇道:「你既然是心魄,那便是見過深淵的,都說心魄意志堅定,心如頑石,怎麼會有你這麼畏畏縮縮的人?」

他說得好不客氣,盛衢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

「臨淵宗的夏長老說,深淵無心,日後那『人』的心性是心魄決定的。」上官贊點了點桌面,「你要是意志不堅,到時候出個大魔頭出來,那才叫做罪孽深重。」

盛衢苦笑一聲:「雖是我的心魂,但成人哪有這般簡單。祂日後沒有記憶,亦不通人事,跟個尋常孩子沒什麼區別。」

「這你也知道?」

「心魄道宗師葉沅曾將一部分的深淵留在了石饕餮中,石饕餮可觀心,卻什麼也沒能看出來,還險些入了魔。」盛衢說,「深淵是沒有心魂的,沒有實體,亦沒有元神,正是因為沒有這三樣為人的基本,先輩才會走上這三條道去剖析祂。」

「這樣。」上官贊點點頭,「那祂以後會長什麼樣?跟骨血一模一樣嗎?」

盛衢搖搖頭:「骨血被……被我二人分……分食之後,便已於你我融為一體,祂最後所成的模樣,是骨血和心魄共同作用的。」

「什麼意思?」

「祂會長成骨血所期望的模樣。」盛衢頓了頓,「祂日後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模樣如何,都會按照骨血的意願長成。」

「那完了。」上官贊說,「岳華蘭從小臭美,長大了找相公也緊著好看的找,要她決定深淵的長相,那必然是絕世美人,唉,到時候一群修士追在深淵身後開屏求偶,想著就糟心。」

說著說著,盛衢似是覺得心跳平緩了些,身上也沒有方才那麼冷了。再看向上官贊那一臉興致缺缺的模樣,才意識到對方胡扯這麼多,應當是想著安慰他。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了一陣尖銳的鶴鳴。

盛衢猛得抬眼望去,那是關家的白鶴!

他疾衝出門外,險些撞到了門口站著的人。那人一臉麻子,腿有些瘸,讓他撞了一下險些跌倒在地,盛衢心裡實在急切,甚至來不及說句抱歉,便匆匆趕到了祭壇邊,仰望著那群遠道而來的白鶴。

打頭的鶴鳴泣不絕,身後的四隻鶴則共銜著一張金網,上面站著兩人,侍候在一坨黑紅色的爛肉邊上。

盛衢險些從崖邊摔下去。

「嘖,不管成不成,那群凡人我可是送過來了的,賞錢可不能少。」那滿臉麻子的人在後面嘀咕道,「若是不成,那是你們的事兒。」

聚在霧淩峰頂的幾人具是一臉菜色。姚不聞定了定心神,借春時柳起了架高橋,將鶴群接了下來。

眾人圍了上去,盛衢身形一矮,幾乎是爬過去的。

岳華蘭幾乎沒有了人形。

「還活著。」一旁的關家人道,「快點吧。」

說話的關家小子眼眶紅腫,他師父侍候在產房內,已然身隕,他和另一個侍奉在外的小弟子倉促間只能草草地包紮續命,緊趕慢趕地飛來,連他們師父的屍首都不曾收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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