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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

天涯咒里傳來了白晚嵐的聲音。

「蕊合樓每月的月初, 便會進一批人來, 走的正是季家的門路。你若這幾日啟程,約莫是能趕上的。」

陳安道聞言頓了頓,開口道:「季左知的案子可有眉目?」

「沒有,什麼都沒有, 分明有大型妖物撕咬的痕跡,可這麼大的玩意兒怎麼可能來無影去無蹤, 我是查不出, 你自己來吧。」

他想了想, 近來梁州的事處理得也差不多, 確實該去一趟京城了。

陳安道點了那鳥, 鳥肚子上的天涯咒立刻就散去了, 只餘一縷黑氣緩緩升空, 飄高了, 也與尋常的霧氣沒什麼兩樣, 眨眼便消失不見。

「這些邪魔外道的東西,你搗鼓得倒是勤快。」

身後驟然傳來了人聲。陳安道嘆了口氣,轉身道:「師父,勞煩您進來前先敲門。」

李正德從屏風後走出來,面容憔悴,兩眼下掛著巨大的眼袋,臉色蒼白,像個剛起屍的走肉,晃晃悠悠地走過來,跌坐在軟墊上。

接著豎起兩指,擺出了師父的架勢囉嗦:「我剛才聽你說要進京?你這一天天的沒個安生,瞎忙乎啥呢,我可聽說了,現在京中水渾得很,罪魁禍首就是你那欽天——」

「師父。」陳安道打斷道,「您是不是又該閉關了。」

被這麼一哽,李正德悻悻地躺在了地上,半晌才說了句:「是有點撐不住了。」

那隻機巧鳥還在窗邊佇立著,跟只真鳥一樣四處啄了兩下,只是窗框上除了積雪以外什麼也沒有。

雪光確實太亮了,陳安道看了看床上躺著的人,心想是不是該把窗給關了。

「你去京城幹什麼?」還在地上碾的李正德問,「就為了那作亂的妖嗎?要真那麼麻煩,我閉關前順手幫你除了。」

陳安道搖頭:「那妖只是個引子,我查到了些東西,剛好與此有關。」

李正德噌得坐起來:「什麼東西?」

陳安道一開始沒打算細說,可看李正德一幅「聽不到故事不睡覺」的架勢,還是開口道:「……我一直在想,季鐵一個季家旁支的旁支,到底是從哪裡知曉請神的陣法的?」

李正德聞言皺起了眉,隨後認真道:「季鐵是誰?」

陳安道:「……」

陳安道:我就不該跟他提這件事。

他深吸了口氣:「就是在歲虛陣里召來深淵臨世之人。」

李正德一拍腦袋:「啊,為了女兒當人販子的那個!怎麼,他跟京城那妖怪有關?」

陳安道說:「從歲虛陣出來之後,我便一直在追查季鐵的行徑。可他從父輩開始便住在富寧鎮,雖做著走販的生意,卻一直是在平崗城內遊走,與本家的來往也並不密切。如深淵這般的秘密,便是季家本家知道的人應當也不多,我一直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從哪裡得知這召陣的。」

「直到最近。」他點了點桌上的紙,「我復看夏時雨生前記下的《成魔志》,重新捋了一遍當年京中妖亂的事。」

「等等!」李正德一愣,「這怎麼能牽扯到夏時雨身上?他們可壓根不是一輩的人!」

陳安道不緊不慢,抬手收了那機巧鳥,又關上了窗,掖了掖床上那人的被角,才走回來,坐在桌旁。

「當年京中妖亂,夏聽荷和一位世家公子同行,領了這除妖的任務。沒曾想那妖物凶煞異常,二人不是敵手,復傳信回臨淵宗。夏時雨,無首猴,莊千楷三人接了信,立馬便趕往了京城相助。」陳安道緩聲道,「之後幾人背水一戰,亦不是對手,京中血流成河,莊千楷用他研究出的召陣,以京中百姓為祭,召出了深淵。」

「彼時能在深淵面前保持清醒的,只有夏時雨和無首猴,夏時雨在彼時成為了心魄——這其中有多少是無首猴的手筆,我說不清楚。」

李正德皺眉:「可這跟那季鐵也沒關係啊?」

「不錯,到這裡都似沒什麼相干。」陳安道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但是我在席露一朝里,聽到過那位與夏聽荷同行之人的名字和去向。」

「那位公子姓季,單名一個枝。」陳安道說,「夏聽荷對夏時雨說,『那個姓季的看上了一個妓子,留在了京中』。能與夏聽荷同行除妖的,必定是巨嘯境及以上的高手,且莊千楷召喚深淵時他在場,那陣法他必定看到了。」

「我請路遊子長老請出季家族譜來,確實有這麼一脈,現居京中。」

李正德立馬興奮道:「難道那季鐵是他們的後人?」

「季鐵那一輩與季枝毫無關係,比和季閒的親緣更遠,最多不過本家祭祖時打過照面。」

李正德蔫了:「那有什麼用?」

「有。」陳安道說, 「季鐵有一女,叫做季蘭花,從小便有不足之症。季鐵行人牙買賣之事,湊夠了錢,便將女兒送至京城看病。」

炭盆里「噼啪」一聲輕響,火光亮了又暗。

李正德下意識坐正了些:「那……難道是那時候……」

「季鐵沒有閒錢讓女兒在京城久居,但不足之症只能將養難以治癒,若是我,必定會選擇投奔京城的遠親。雖只是打過照面的關係,可季家彼時在京中已算官宦人家,照顧一個女童,算不上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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