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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瞰的喉嚨里翻湧著「殺了你」這三個字, 沒有人回應他, 那黑暗似是被埋沒了, 盛瞰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可不過須臾, 他又聽見那聲音道:「我救不了你, 但我或許能幫你。」

怎麼幫我?盛瞰的眼前浮現出那日的情景, 就快窒息的爐子裡, 陳安道送進來了一縷生機和一陣清風, 一陣將他從自己的使命中撕扯開來, 仿佛將他一劈兩半的生機。

「……我不需要!」盛瞰尖叫著,「我要殺了你!」

「你身負盛家的邪術,如若你死了,或者永遠被關在這裡,那些邪術便在你手上斷代。」

陳安道回身點亮了一豆燈火,他的面容在那光下也不顯得凌厲,卻幽深,可怕,他的眼在那光下竟然依舊如同照不亮的深淵,蒼白的臉並不被火光的暖色焐熱,仍舊如一抔雪那般清冷,只頸上有一道血痕尚未結痂,那是他拼死留下的一點痕跡。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分明就差一點就能殺了他了!

「你不想出去嗎?」陳安道看清了他的視線,端著燭火靠近了牢籠,指尖點了點那血痕,輕聲問道,「不想等到某一天,再尋到殺我的機會嗎?」

「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去臨淵宗。」

鐵鏈響起了一陣激烈的響動,他如困獸般掙扎,赤紅猙獰的雙目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

「我能幫你。」陳安道說,「相對的,你也要幫我。」

那一星的燈火,漸遠,漸暗。

他再度被如泥沼吞噬,他知道自己又做夢了。

夢裡太過可怕,那像是要將「陳安道」與「痛苦」聯繫起來的懲罰就要來了,他光是想起這個名字便會覺得疼痛,可他不能因此就移開視線,哪怕這令他的靈魂都在驚聲尖叫。

門扉被打開的聲音將他從那夢魘里驟然拽了出來。

盛瞰坐起身,渾身濕漉而冰冷。他抱著腦袋,怔怔地看向門口那如入無人之境的不速之客。

「你是誰?」

那人披著寬大的黑袍,看不清臉,身量欣長,看身形是個成年男子。

可這裡是大長老的居所,周圍的奇門八卦如迷陣,怎可能有人能不驚動任何人便闖了進來!

「你——」

「別吵。」那人沉聲,嗓音叫盛瞰有一絲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我捏死你不比捏死個螞蟻難。」

盛瞰瑟縮著向後,手摸到枕頭下的刀,重重一划,他帶著蠱毒的毒血流了出來。

只要那人再靠近一步——盛瞰用力地擠壓著傷口——我就把血濺在他臉上!

「別亂動。」

聲音自他耳畔響起。

盛瞰渾身僵硬,黑袍人帶進來的風雪就在他鼻尖,而他甚至沒能看清對方是如何走到自己床邊的。

盛瞰覺得自己好像又在做一個醒不來的噩夢。他就要分不清了,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是不是在那天已經化成了爐子中的一縷青煙,只是自己還不知道。

他打著顫的聲音鑽了出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那黑袍人背對著他,坐在了他的床前。

「我也不知道。」須臾,那人開口,「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我已經分不清了。」

多麼可怕的無知,盛瞰覺得自己像一隻象腳下的螞蟻,而那隻大象還在猶豫,到底該落下那隻腳。

「所以我來問問你。」那人接著說,語氣卻不知怎的露出了孩子般的稚氣,「盛衢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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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不在於長老能不能舉薦自己參賽,而是參賽者不能攜帶能大量儲靈的器物上台!」白歸見楊心問臉色陰沉得可怕,下意識有些瑟縮,但仍堅持道,「我說話不好聽,可實沈長老靈脈不通,他連催動符籙和傀儡的靈力都沒有,哪怕對面是個普通人,以他的身子骨都未必有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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