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戚尋剛才說得也有道理,要是哪天戚父戚母突然造訪,發現他倆居然是分房睡,那解釋起來就太麻煩了。
反正戚尋都不介意跟喜歡自己的人睡一張床,他坦坦蕩蕩的更沒什麼好糾結的了,都是男的,生理構造也一樣,不存在什麼尷尬的問題。
想到這裡,阮新元暗自說服了自己,他緩緩吐出一口氣,「那今晚……洗漱的東西怎麼辦?」
戚尋眼裡笑意加深,「我這裡一次性用品都有,今晚你可以先將就用,改天我們找時間一起去趟超市採購。」
「乾淨換洗的睡袍也有,你身上外穿的衣服可以現洗現烘乾。」
阮新元暫時想不出別的問題了,他終於點頭答應,「那好,我和我室友們說一聲。」
Z大對於學生晚歸的管理比較自由,只要保證24小時內在學校寢室刷過臉,在外面睡一晚也不需要向輔導員申請批准。
阮新元在寢室群里發了今晚要在外面過夜的消息,其他三個人整齊劃一地在同一時間回復「收到」,也沒刨根問底他要睡在哪,估計都心知肚明。
「那我先去洗澡,無聊想玩遊戲的話可以去客房邊上的休閒屋。」戚尋說完這句話,順手脫掉了薄外套,走進了臥室。
「好。」
阮新元看著那道修長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視線里,悄悄鬆了口氣,坐回沙發上,開始發呆。
他總覺得今晚的戚尋好像和之前有點不太一樣?
明明依舊是彬彬有禮風度翩翩的,在重要事情抉擇上也給足了他尊重,把選擇權都交在了他手中。
可,具體是哪裡不太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就是莫名有種被對方推著走的感覺。
幾分鐘後,他終究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也就不多想了,思考起自己的「病」來。
或許是和命定之人結婚真起了作用,連著兩天他的心絞痛都沒再發作,就是不知道如果離婚的話,治療效果會不會失效,現在他無法下論斷,一切都得等他平安過這個十八歲再說。
阮新元放鬆身軀,讓自己陷進柔軟的皮質沙發里,耳邊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他順著聲音的方向微微抬眼,主臥的門居然半掩著,水流聲越發地清晰起來,他撐著沙發的把手,在想戚尋也有粗心的時候,連門都忘記了關。
「叮——」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有新消息,阮新元打開微信,瞳孔不自覺放大。
【戚教授:小元,我剛才忘記拿睡袍了,可以幫我拿一下嗎?在客房的衣櫃裡,隨便拿一件就行。】
在客房的衣櫃?
阮新元覺得有些奇怪,他起身走進客房,打開燈後環顧了下四周,拉開床邊衣櫃的木門,果然看到一排掛著五六件一模一樣的睡袍。
估計是主臥衣櫃裡沒位置放了。
他放下疑惑,從裡面按戚尋說的隨便拿了一件,在手機上敲字。
【多財多福金元寶:我找到了,幫你放到浴室門口嗎?】
【戚教授:謝謝小元,待會兒直接遞給我就好。】
阮新元回復了個「OK」的表情包後收起手機,一隻手抱著睡袍走出客房。
他大步流星走到主臥門口,水流聲在此時已經停了,他輕輕推開虛掩著的門,靜悄悄地走進獨屬於戚尋的私人領地。
他偏過頭轉身,站在暖燈照耀著的浴室門口,一時間愣住沒有了動作。
剛才參觀的時候他沒看仔細,直到真正走進來,他才發現戚尋主臥的浴室居然是……僅僅被一層磨砂玻璃隔著,可以隱隱約約窺見室內人的身形,包括對方在做什麼事情,也能看個大概。
阮新元忘記了眨眼,比如此刻他就看到高大的身影背對著他,正用毛巾擦拭著上半身和頭髮,他甚至能用眼睛描摹出戚尋上半身漂亮的肌肉線條,不誇張且有力,是他以前最羨慕最想擁有的那款肌肉,對方的腰腹也緊緻得沒有一絲贅肉。
就在他失神的瞬間,那道人影放下浴巾側過身,阮新元像被燙到似的立馬閉上了眼,生怕自己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畢竟某個地方的形狀和大小也會被顯露出來……
「小元?」戚尋各種玻璃自然也瞧見了他,見人一動不動,聲音透著疑惑。
阮新元破罐子破摔地紅著耳朵睜開眼,低著頭不敢亂看,快速把睡袍放在了床上,嘴巴里像被放了個滾燙的雞蛋咕嚕得極快,「那個我把睡袍放床上了我也去客房洗澡了待會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