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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來說,保全了這兩件事情,其他事情還叫懲罰嗎,不過是不痛不癢罷了。」中淵一針見血,道出了實質。

戚尋捏緊了身側的拳,「讓他回憶起前塵悲痛之事,於我而言,已與千刀萬剮無異。」

中淵沒有著急訓斥他,而是慢悠悠地說著:「看來你認定了我會降罪於你,既如此,你不恨我讓他恢復記憶之事?」

「不過你確實一直都不知,為何他曾經只剩那縷殘魂,到如今還能重新輪迴降世吧?」

戚尋垂眸,等著中淵說下去。

「不是因為他前世自刎過於決絕,只因他前身不是凡人,而是已飛升的神。」

戚尋猛地抬頭,心跳咚咚作響,渾身一震。

中淵這次沒有再賣關子,而是一五一十地將真相道出。

「他在自刎渡劫成功後,知己為神,便想用神的法力回到原來的時空改變渡劫前的故事走向,但最終走火入魔,致使魂飛魄散。」

聽到「魂飛魄散」一詞,哪怕對方只是平鋪直敘的說出來,戚尋的魂魄像是共振著撕裂發疼,令人喘不過氣。

「不過由於他魂飛魄散後,將血肉之軀獻給了天地,滋養了萬物生靈,才留得一縷魂,沒有受到天尊責罰,而那縷魂也隨著他本人的意識,兜兜轉轉來到了你的身邊,所以那個時候,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的魂找來給了你。」

「你在姻緣石上刻下自己和他名字的那一刻,他既定的死局再次被扭轉了,因為你,你用自己的生,捆住他沒有消散於天地間。」

中淵停頓了一秒,「你就是他的生門。」

「如果說他今生轉世為人沒有遇到你,沒有與你兩情相悅,那麼便會重新走入死局,甚至就在十八歲這一年,但你們二人的命環緊緊相扣,他還是遇到、愛上了你,而你同樣在重新遇到他後拼了自己的魂也要補全他的,這是命運給你們的考驗,考驗生死、真情,你們確實做到了,生生世世恩愛兩不疑。」

「那麼此生之後,上蒼下界共眷,他只會與你,同生共死。」

戚尋發麻像被冰凍的心臟漸漸融化,溫熱的血水流經他的全身,他冷靜下來,問道:「那他身上陌生的鬼氣……」

中淵不緊不慢回答:「他既已和你同生共死,自然意味著他也同鬼無異,生出了獨屬於自己的鬼氣,這樣此後也不必再下輪迴轉世失去記憶。」

「而我將百年前的往事告知於他,是他命中一環,也是你的,作為上神的饋贈。」中淵說著。

「成神者大愛天下之人,對眾生一視同仁,所以才有歷來民間謠傳神無七情六慾,神同樣為人,怎會沒有呢,只不過是歷經千萬年和劫難,將世間情愛怨苦看得更通透明了,可再如何言,神人鬼也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他想要人時的一切,拋卻成神的機會,已經在百年前付出了代價,重新得回了你。」中淵語氣感慨。

「其實渡劫成功者,對人世間之前的事情有執念是很正常的,但一旦有了成神的機會,便不會再去糾結往事,一切當隨風而逝,可戚歲朝不同,他寧願拋棄那些,也要將鮮明的愛恨全都奪回來,不過,倒是和你很像。」

「這在現在人間,好像叫……夫妻相?」中淵有點不確定。

「不過至於為什麼是我將此事告知於他,主要是幾萬年過去了,我在關內煉惡鬼也找不到什麼樂子,而且看你提的要求,你肯定也知道現如今我不能把你如何,南閻地需要你的鎮守,我只是順手推你一把罷了,不必謝我。」

戚尋:「……」

戚尋:「多謝帝君。」

「說完這件事,我來和你談談另一件,你應該猜出來,是誰將你補魂一事告知於我的吧?」中淵又問。

戚尋點頭,「知曉,是泰姣月。」

中淵難得嘆了口氣,「那你可知,她為何與我通風報信,想要讓我降罪於你,亦或是讓你和你的愛人分離?」

「因為嫉妒,對吧?」戚尋思索片刻,答道。

中淵接著說下去,「沒錯,那是一千年前,在你坐上南閻王這個位置之前的事了。」

「那時她在人間不過是一個採藥的小女醫,後來救了一位兔尾草成精的女子,卻遇人不淑遭土匪惡男所傷,最終服毒自盡,是兔尾草精捨命救了她,而她才得以魂魄完整重入輪迴,但她在黃泉路上將一切都記起,甚至知曉了兔尾草妖怪的身份,最終選擇和你一樣不惜一切代價闖到了我面前。」

「但戚歲朝是神,兔尾草終究只是普通修煉成人的精怪,為了救她已經失去了仙緣,無論她如何努力,兔尾草都只能變成回憶不起從前的普通骨精,常伴她左右的那隻便是。」

「但她終歸是不甘心的,因她為此付出的努力也不算比你少,而你的愛人,卻得到了新的肉/體,重現人間。」

戚尋內心複雜,他此前已經猜到了一些,卻未曾想當時周居儀口中的兩個補魂案例,其中之一,居然就是泰姣月。

「不過不管怎麼說,她也打亂了我在關內修煉的計劃。」

中淵將府門打開,「我雖不會因此降重罪於你們二人,但一點懲罰沒有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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