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到底是什麼,大概是對寨子不利的東西。」江如惠說,「要不要去把這些記號都抹掉?」
賀聽瀾想了一會,搖搖頭,「不用,對方既然能找到這兒,咱們就算給抹掉了也沒用,反倒會打草驚蛇。」
「可是此處在寨子的瞭望塔盲區。」江如惠頗為擔憂道,「如果有人再次到訪,只怕我們的人不能第一時間發現。」
「當然也不能置之不理。」賀聽瀾露出一抹壞笑,「不如將計就計,給這些記號和陷阱搬個家。」
江如惠看向他,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那行,下午我就帶人去辦。」江如惠說。
「不如晚上去?」賀聽瀾提議,「萬一下午的時候對方也來踩點,撞上了怎麼辦?」
「不會。」江如惠胸有成竹道,「因為對方就是選在半夜來的。」
「怎麼說?」
「我們在旁邊發現了幾處腳印,很深,一看就是潮氣頗重的夜晚留下的。」
晚上濕氣重,所以泥土也要比白天軟上許多。
故而,經驗豐富的人只要看一眼,就能辨別出腳印是什麼時候留下的。
「原來如此。」賀聽瀾恍然大悟,隨即笑道:「這麼說,對方還挺看得起咱們寨子的,不惜大半夜跑出來踩點。」
「我還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不如今天晚上我去守株待兔吧!」
「少來!」江如惠敲了一下賀聽瀾的腦袋瓜,笑罵道:「別以為自己幾次金蟬脫殼就能一直這麼好運氣,到時候把自己給作進去了有你後悔的!」
賀聽瀾嘿嘿一笑,「我說著玩的,誰大半夜下山啊,怪滲得慌的。」
皮一下很開心。
「行了,我叫你來就是提醒你一下,這段時間下山上山的時候都要小心點,咱們寨子被人給盯上了。」江如惠囑咐道。
「知道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賀聽瀾點點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怕他們不成?」
說完,賀聽瀾麻利地溜了,還捎帶著順走了江如惠桌上的一顆粽子糖。
賀聽瀾此刻心情極好,一路蹦蹦跳跳地往自己房間走去。
結果竟然不知不覺地走錯路了。
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往傅彥房間走的方向。
真是的!
好一雙不值錢的腿,顛兒顛兒地就往人家跟前湊了。
賀聽瀾總覺得那邊有一種吸力,吸著他不自覺地貼過去。
可是早晨和上午才剛剛膩歪了許久,傅彥說他要繼續編書,這會兒跑過去不僅耽誤對方干正事,還顯得自己怪黏人的。
開玩笑,堂堂大當家豈是黏人精?
賀聽瀾掉了個頭,往自己房間走去。
方才看那三束火苗的圖案總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賀聽瀾拉開椅子,在書桌前坐下。
但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他靈光一閃,打開最下面一層抽屜,把手伸進去,摸到抽屜里側的一個旋轉鎖。
賀聽瀾按著鎖的第一層圓盤,往東南方向擰了八分之一圈,再往西南方向擰半圈。
然後是第二層圓盤,往北擰一圈半,往西北方向擰四分之一圈,再往東南方向擰半圈。
最後是第三層圓盤,將第一層圓盤的步驟重複三遍、第二層圓盤的步驟重複兩遍,最後再往北擰三圈、往東北擰五分之四圈。
「咔嗒」一聲,抽屜里彈出來一個盒子。
賀聽瀾將盒子取出來,放在桌子上。
這是一個被塵封許久的鐵盒,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紋路,和諸多他沒見過的奇怪圖案。
賀聽瀾將蓋子上的一個凸起來的圖案擰了下來,摁在背面的另一個圖案上。
又是「咔嗒」一聲,鐵盒的蓋子彈了起來,盒子被打開了。
機關如此巧妙的一個盒子當中,卻沒有被用來裝奇珍異寶。
裡面只有一大堆紙,還有一塊粗製濫造的玉佩。
賀聽瀾小心翼翼地將玉佩拿起來,仔細端詳著。
這塊玉佩他看過很多次,也撫摸過很多次,以至於原本粗糙的稜角都被他摸圓潤了。
不僅僅是玉佩,這個盒子裡的所有東西,賀聽瀾都無數次拿出來研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