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群芳閣新得一位汀蘭姑娘,不僅人生得花容月貌,劍舞更是一絕。
還有小道消息稱,這位汀蘭姑娘還有西域血統,是某個西域王族流落在中原的私生女。
這下整個飛龍鎮的男人都沸騰了,爭先恐後地要來參加群芳閣的上巳節活動。
甚至有人花了八十兩搶到入場帖之後,轉手以一千兩的高價賣了出去。
得知此消息的賀聽瀾一臉興奮,「我這麼受歡迎嗎?」
江如惠看他這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無奈扶額道:「先別興奮,還記得咱們的計劃嗎?」
「當然記得!」賀聽瀾拍拍胸脯,自信道:「慧姐你就放心吧,包完成任務的!」
上巳節活動當天,弄到入場帖的人們早早就在群芳閣門口排起了長隊,許多沒機會入場的人們也聚攏在外圈,試圖在開門的那短短一會一窺閣內春光。
酉時一到,群芳閣的大門緩緩打開,站在兩側負責迎接的姑娘們連忙挽過客人的手臂,帶著大家進入內場入座。
群芳閣一年就只有一次這樣規模的活動,於是閣內的所有人都會集中在一樓和二樓的前院。
只有兩個人除外。
按照往常的習慣,王貴禮此時應該坐在最靠前最中間的位置,一手摟一個美人,享用著美人親自餵過來的鮮果和美酒。
然而,此時王貴禮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到了後院最里側的一個廢棄的廂房。
他行色鬼鬼祟祟,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雙手焦躁不安地一個勁兒搓著衣裳。
等了一會之後,第二個人也悄咪咪地踏入了廂房。
「王貴禮!你還敢來找我?!」來者一見到王貴禮,立刻怒喝一聲,抓住他的領子,幾乎把身材肥胖的王貴禮拎了起來。
「錢劭,別以為你做的那些骯髒事我不知道!」王貴禮一把推開錢劭,冷哼道,「敢威脅我,到時候我把你的事也捅出去,看看是我這個飛龍鎮首富先倒台,還是你這個靠姐夫吃飯的紈絝先被踹出家門!」
「我?」錢劭不屑一顧地笑起來,「我錢劭行得正坐得端,能有什麼骯髒事?我勸王老爺還是別想唬我了,先想想你自己吧!」
王貴禮一聽這話,立即露出一個瞭然的神情。
「姓錢的,三年前投河自盡的漣姑娘,是你殺的吧?」
錢劭神色大變,眼神飄忽不定地看了一眼周圍,心虛道:「什、什麼漣姑娘,我不知道。」
「別裝了,你試圖強//暴漣姑娘,對方抵死不從,你怕她喊出聲引來其他人,結果一不小心捂死了她。之後你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把她的屍體扔進護城河裡,偽裝成自盡。」
「可是你也沒想到,當時還有一個人在河邊也想投河自盡,目睹了你拋屍的全過程。」
錢劭頓時傻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來。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不需要知道這些。」王貴禮陰險地笑著說,「你只需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我家老九也年滿二十了,最近閒來無事想當個官玩玩。」王貴禮把一隻手搭在錢劭的肩膀上,暗暗用力地壓下去。
「你去跟你那個當縣丞的姐夫說一聲,給我兒子一個官噹噹,我就不把你殺人拋屍的事說出去。」
「你想得美!」錢劭狠狠啐了一口,「一個破經商的,滿身銅臭味兒,還想給你兒子弄個官位?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哦?不樂意啊?」王貴禮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點點頭。
「那好吧,我也不勉強。只是不出一天,你殺人拋屍的事就會傳遍整個飛龍鎮,乃至整個縣。」
「錢劭,你想想,如果縣丞大人知道了自己的小舅子干出這種事,他會怎麼處理你?到時候別說是你被逐出家門,就是你姐姐只怕也要被休嘍!」
說罷,王貴禮一撩衣擺,抬腳就準備離開廂房、返回大廳。
這怎麼辦?錢劭滿頭大汗。
他身無所長,就知道吃喝玩樂,擁有的一切都是靠姐夫得來的。
要是姐夫放棄他了,他豈不是就要和那些賤民一樣了?
不,他絕不要成為賤民!
眼看著王貴禮快要離開,錢劭的餘光瞥見椅子底下有一條粗麻繩,也不知是誰遺棄在這的。
錢劭惡向膽邊生。
王貴禮,既然你要把我逼到絕路,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想到這,錢劭當機立斷地抄起麻繩,幾步跑上前去,一把勒住了王貴禮的脖子。
「去死吧!」
王貴禮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錢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