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郁將軍並沒有採取一過去就開戰的打法。
而是先派遣小部分的斥候,喬裝成普通百姓和商戶混入其中。
等這些斥候成功打入內部,獲取了足夠多的消息之後,郁將軍再將士兵一小股一小股地送過去。
這期間還包括離間匪寇之中不同的勢力。
總之千萬不能讓他們一致對外。
等到最終開戰之時,匪寇們直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原本上下如鐵板一塊的西南頓時土崩瓦解,亂成了一鍋粥。
如此,清剿起來也算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耗時三年,大梁與匪寇鬥智鬥勇,這才終於將他們連根拔起,清掃乾淨。
匪寇們死的死,投降的投降,還有一些零散的雖然逃走,卻已經不足為懼。
聖上聞言,龍顏大悅,即刻召郁將軍回京。
然而郁將軍卻說西南百廢待興,還需要好好安頓百姓,帶領當地居民重回正軌才是長久之計。
否則匪寇只會如同雨後春筍一般,挖走了這一批,又長出下一批。
於是郁將軍就又在西南待了一年,親眼看著當地的一切都重回正軌,這才放心離開。
此番郁將軍回京,所有人都滿懷期待。
只有一個人除外。
那便是趙承瑞。
「這下可好,老二被本宮的下人陷害,父皇心中肯定對他頗有虧欠。如今這郁將軍又凱旋歸來,傅家指不定得意成什麼樣子!」趙承瑞憤憤道。
「你還有臉生氣?」李皇后不屑地冷哼道。
「這件事要不是你這個蠢貨疏忽大意,怎麼會讓那寧貴妃找出把柄?」
「好在本宮提前安排了瑛兒替你頂罪,否則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在這東宮裡住著?」李皇后簡直是恨鐵不成鋼,指著趙承瑞便罵道。
趙承瑞聞言立刻蔫了。
「是,這回多虧了母后有先見之明,否則兒臣就算是不死,只怕也得脫一層皮。」趙承瑞道。
「你知道就好。」李皇后懶得看他,「給本宮記著,這段時間就在東宮老老實實待著,休要再惹出什麼事端。」
「還有,從今天開始禁酒色、禁歌舞,好好反省。務必要讓聖上看到你的悔過之心。」
「兒臣只是管教下人不周,母后也不必懲罰得這麼嚴重吧?」趙承瑞小聲反駁道。
「還敢頂嘴?!」李皇后快被這個蠢兒子氣死了。
「你當真以為聖上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動作?他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不是因為不想看到二皇子一家獨大?」
趙承瑞怔了半天,終於懂了皇后的言下之意,連忙道:「兒臣明白。」
李皇后煩躁地嘆了口氣,「既然明白,就好好待在這兒反省己過,若是再鬧出什麼么蛾子,本宮第一個不放過你!」
說罷,李皇后一甩衣袖轉身離開。
「恭送母后。」趙承瑞畢恭畢敬道。
然而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他藏在袖中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
第92章
五日後, 宮女勾結外邦行刺皇帝陷害皇子一案終於告一段落。
經過大理寺的審問,各方面證據都可以證明,這一切均為宮女瑛兒所謀劃。
瑛兒也親口承認,是她自己試圖栽贓嫁禍給二皇子, 以報私仇。
雖然許多人心中都仍對此案保持懷疑, 但人證物證俱在, 也不敢多說什麼。
趙承瑞把自己關在東宮瀟灑快活了五天, 覺得自己終於是逃過一劫。
可誰曾想, 還沒等他瀟灑夠, 一道聖旨如晴天霹靂般砸了下來。
「奉天承運, 皇帝詔曰:儲君趙承瑞, 貪圖美色、荒淫無度,致使朝政荒廢,朕深感失望。然為大統永續,治國理政,不容不正德之人。今, 廢趙承瑞太子之位, 罰於東宮閉門思過三月, 若無朕允許,不得擅離。以儆效尤,昭示天下。欽此!」
什麼?
趙承瑞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父皇要廢了他?
「不可能!」趙承瑞顫抖著聲音喊道,「這不可能,你們肯定是弄錯了!我要見父皇!」
「大殿下。」負責傳旨的太監拔高聲音,「這是皇上開了金口的,奴才們怎麼可能弄錯?您還是快些接旨吧,奴才還得回去復命呢。」
「不行, 我得親自見到父皇!」趙承瑞倉忙爬起來,就要往殿門走去。
「按住他!」太監一聲令下,幾個小太監立即衝上去一左一右按住了趙承瑞,使他動彈不得。
「大殿下,您就快些接旨吧,錯不了的。」太監慢悠悠地說道。
「奴才們已將聖旨傳到,就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