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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失竊案?」元興帝回憶了一下,點點頭道:「朕記得此事。那名侍衛晚上貪杯,多喝了些酒,以至於當值的時候睡著了,才給了盜賊可乘之機。」

「你父親犯下如此嚴重的失職之罪,朕只是下令將其杖斃,已經是網開一面了,你又有何不滿?」

「可罪臣的父親酒量極佳,那晚也只喝了三杯而已,根本不可能醉倒!」陳銳情緒激動地辯解道。

「那晚傅尚書也來參加宮宴,他明明看到了,罪臣的父親後腦有血,很明顯是被人襲擊才暈了過去。可傅尚書卻只說看到罪臣的父親靠著殿門睡覺,這才使得父親被冠以失職之罪。」陳銳哭訴道。

傅景淵聞言連忙走到元興帝跟前,跪下行禮:「陛下,臣那晚喝得有些多,只看到陳昭靠著殿門一動不動,並未看清他腦後是否有血。臣下意識便以為他是在小憩,所以才這麼說的,沒想到卻間接導致了陳昭冤死。臣有罪,還請陛下責罰!」

元興帝擺擺手道:「傅愛卿何罪之有?晚上本就看不清。再者說,覺得對方是在小憩才是正常的反應,若是愛卿下意識覺得陳昭是被什麼人襲擊了,反倒令人懷疑。」

陳銳連連搖頭,「不是的,陛下,不是這樣的!」

「夠了!」元興帝怒喝一聲,「陳銳,若你覺得你父親是被冤死的,應該向大理寺報案,請求重啟當年的案子,而不是私下裡實施報仇行為!」

「你怨恨傅尚書,卻選擇對他的兒子下手。如此欺軟怕硬、傷及無辜之人,竟然也在羽林衛待了三年之久。」

「我大梁的羽林衛,還真是什麼人都招啊!」

郭震岳渾身一顫,也趕緊跪在地上道:「此事是臣的失職,請陛下放心,此番回去後臣一定會徹查羽林衛上上下下所有人,絕不會容忍再有這等居心叵測之人混入其中。」

元興帝哼了一聲,「罷了,朕念在你一向辦事謹慎、沒出過什麼差錯的份兒上,這次就不治你的罪了。」

「就,罰郭都統兩個月月俸吧。」

郭震岳鬆了口氣,連連磕頭謝恩道:「臣謝陛下寬恕,今後臣一定鞠躬盡瘁,為陛下分憂!」

「至於陳銳。」元興帝眸光一凜,冷冷道:「此人身為羽林衛,身擔維護獵場安全的職責,卻利用職務之便,私自將野獸放入其中,蓄意謀害朝廷命官、引起恐慌。」

「如此十惡不赦之徒,當斬!」

元興帝大手一揮,「郭震岳,將他拉下去,給朕好好審,務必要把全部細節全都調查清楚,包括他是怎麼瞞天過海將野獸送進來的,又是如何得到這塊邪門的玉佩。這些朕都要知道!」

「臣遵旨!」郭震岳行禮道。

「陳銳,你死罪難逃。若是積極配合,把其餘人都供出來,朕可以留你個全屍。若是拒不配合,就休要怪朕心狠手辣了!」

說罷,元興帝微微一頷首,郭震岳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指揮兩名羽林衛將陳銳押了下去。

行宮外終於回歸了平靜。

眾人見元興帝還在氣頭上,紛紛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遷怒。

半晌,元興帝才緩緩開口道:「今年冬獵發生這種事情,朕很是痛心。」

「但,冬獵畢竟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不能就這麼結束。」元興帝疲憊地揉著太陽穴,「郭都統,一會你帶人將整個飛鹿原搜查一遍,務必要確保再沒有猛獸混入其中。」

「是!」郭震岳道。

「待確認獵場安全之後,朕會再次召集諸位,重新開始冬獵。」

眾人紛紛向元興帝行禮道:「臣等遵旨!」

「今日也不早了,大家就先各自回營帳休息吧。」元興帝緩緩道,「顧四郎方才受驚了,回去好好調養一下。」

「安福。」元興帝對身邊的內侍吩咐道,「去給顧四郎叫個太醫瞧瞧,別有什麼傷病自己還不知道。」

「奴才遵旨。」安福連忙躬身道。

顧澤禮也連忙行禮道:「臣謝陛下垂憐!」

「還有,那兩名不幸犧牲的羽林衛也算是國之功臣了,去給他們的家屬每家發放一百兩撫恤金,然後將他們厚葬了吧。」

郭震岳立刻應道:「臣遵旨。」

「朕有些乏了,就先回行宮休息了。」元興帝在寧貴妃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諸位也都回去歇著吧。」

說罷,元興帝步伐沉重地轉身往行宮走去。

眾人整齊劃一地行禮道:「臣等恭送陛下!」

待元興帝走後,眾人也紛紛放鬆下來。

「想不到這個陳銳竟然如此喪心病狂!」顧澤禮感嘆道,「就算他因為當年那件事怨恨傅世叔,但那年文嘉才幾歲啊,關他什麼事?」

傅彥垂眸不語,好像在想什麼。

「喏,這個還是還給你吧。」顧澤禮將那塊硃砂佩還給傅彥,「你是想把它毀了還是當了都隨意吧,反正我是再也不想碰到它了。」

傅彥欣然接過,微笑道:「聖上給你叫的太醫好像來了,你快進營帳里瞧瞧去吧,萬一嚇傻了可怎麼辦?」

「你能不能盼我點好?!」顧澤禮不滿道,「我要是嚇傻了到時候天天來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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