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賀聽瀾連忙接過衣服,「可以了。」
玉舒愣在原地:???
賀聽瀾也茫然地看著她,衣服都送到了,她們四個怎麼還站在這裡?
難道她們連自己換衣服都要看???
「表公子,您裹著被子奴婢怎麼服侍您更衣呀?」玉舒柔聲道,伸手就要把被子從賀聽瀾身上扒掉。
賀聽瀾:!!!
女流氓啊啊啊啊!
安國公府的侍女怎麼回事?不但要看自己換衣服,還要上手!
於是賀聽瀾把被子裹得更嚴實了,連連搖頭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比較喜歡自己換衣服,有人在旁邊看著我就渾身不自在,就會把衣服穿反……」
玉舒:還有這種說法?
「那啥,房間裡可以收拾的地方挺多的。」賀聽瀾趕緊轉移話題,「你們正好四個人,一個擦花瓶,一個掃地,一個點香,還有一個……呃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活了反正就看著做點事吧。現在我要更衣,你們可以退下了。」
四名侍女相互對視一眼,雖然覺得這位新來的公子有點奇怪,但畢竟是主子吩咐的,自己照做就是。
於是四人對賀聽瀾行了一禮,知趣地退下了。
待四人繞到屏風外面,賀聽瀾總算是鬆了口氣,趕緊掀開被子換衣服。
洗漱完畢後,賀聽瀾迫不及待地推門出去,準備去找顧懷仁。
他來安國公府是來跟顧大將軍共謀要事的,昨天在密室里發生的那些事情純屬預料之外,還是得回歸正事。
四名侍女看賀聽瀾要出門,剛想跟上,賀聽瀾便說自己出去遛彎也喜歡一個人,就讓她們留在屋子裡了。
雪已經停了,院中白茫茫的一片,銀裝素裹,有種聖潔的美麗。
賀聽瀾忍不住對著風景感嘆了一會,想著說正事要緊,便一刻不停地去堂屋找顧懷仁。
誰知半路上就聽到了一陣聲響。
好像是顧澤禮的聲音?
賀聽瀾循聲追過去,快要到前院時漸漸聽清了內容。
「快來人啊,四公子上樹了!」有侍女驚慌失措地喊聲。
賀聽瀾:???
他繞到前院一看,好傢夥,顧澤禮不知怎麼爬到了院中那棵參天大樹上,此刻四肢緊緊抱著樹幹。
樹下正是手持棍子的顧懷仁,用棍子指著顧澤禮咆哮道:「你給我下來!別以為昨天的事就算了!」
「我才不下來,我要是下來了您不得打死我!」顧澤禮在樹上喊。
「反了天了!為父的話都敢不聽了?!趕緊下來!」
「我就不!有本事您也爬上來抓我啊!」
「顧老四,我數三個數,你要是再不下來——」
賀聽瀾正看熱鬧看得起勁,誰知這時樹上的顧澤禮瞥見了遠處的賀聽瀾,連忙喊道:「哎哎哎,夢洲你醒了!快來救我!我爹要把我給宰了!」
顧懷仁一聽到賀聽瀾的名字,連忙回頭看去,只見賀聽瀾不知何時已經從房間出來了,正津津有味地看他們父子二人對峙呢。
顧懷仁連忙三步並兩步地朝賀聽瀾走去,關切道:「怎麼樣?感覺身體可好些了?這麼冷的天也不披件大氅,屋裡的人怎麼伺候的?」
見賀聽瀾唇色仍有些淡,但整個人的氣色已經好了不少,至少看起來不像生病的樣子了,顧懷仁稍稍鬆了口氣。
「勞煩大將軍費心,我身子無礙。您千萬別怪罪玉舒她們四個,是我自己不想穿那麼多的。」賀聽瀾笑著說道,「我天生比別人抗凍,以前又在北方待習慣了,在金陵城就沒覺得冷過。」
「那就好。」顧懷仁點點頭,又問道:「房間住著還習慣嗎?若是不喜歡就給你再安排個房間,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
「多謝大將軍,昨晚休息得很好。」賀聽瀾拱手一揖,「昨日暈倒後發生的事我都聽說了,多謝您叫大夫為我看病。等回去後我會準備一份謝禮送到貴府……」
「不是,等會兒。」顧懷仁眉頭一皺,打斷了他的話,「你要回哪兒去?」
賀聽瀾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自然是回平樂坊。」
「你這孩子,回那裡做什麼?又小又偏住著多不自在啊。」顧懷仁大手一揮爽朗道:「以後你就住在安國公府,吃穿用度一應俱全,去軍械司也更近些。」
「可是……」賀聽瀾剛想說什麼,只見顧澤禮風風火火地跑過來了。
方才趁著兩人對話的間隙,顧澤禮躡手躡腳地從樹上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