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愛卿?」
「臣遵旨。」
早朝兩件事聽得遙如意暈暈乎乎,他如今連四書五經還沒學明白,就已經變相的上朝了。
看如今的形式,朝中官員結黨營私,貪污腐敗之人眾多。就連一個小小的分發糧草的事都找不到人來做。
遙如意躺在花盆裡隨著顧回舟的走動一晃一晃,這幾日被顧回舟走哪兒帶哪兒,他也不像先前那般怕他。
遙如意想,要是他登科上朝,怎麼也要做一方清官。
「皇上?」遙如意試著喚了一聲,見對方沒有反應,他便大大方方得說,「皇上,等我科考入仕絕對是明臣清官,你可要重用我。」
「還有那個梁郃,實在不能再這麼放任他逍遙下去,前幾日是宮女,今日就是官家小姐,怕不是再過幾日便是百姓民女了。」
遙如意越想越氣,「這哪裡稱得上是將軍,簡直就是山野里的土匪!」
他氣得踹了一下花盆,下一秒就感覺到顛簸停住了。
崔祥祝在一邊站定,「陛下?」
顧回舟站了一會,用手摩擦著花盆邊緣,來回摩挲好幾下,他面上看不出波瀾,「無事。」
這位皇帝總算是繼續走了,遙如意心臟砰砰得跳,他還以為是自己說話被聽見了,「還好,我就說他肯定聽不見我說話。」
傍晚。
如同三日前,燈火輝煌,燭影搖曳。宮女們整齊有序把各個位子上的酒水擺好。
「這,就只有茶水嗎?」
「害,你還真以為陛下找咱們來吃山珍海味?還不是為了梁郃和李家小姐的事。」
「這梁家好大的面子,這種事竟還能讓陛下出面說和。」
「說和?你看著吧。」
……
顧回舟端著蘑菇幽幽坐在上位,「可到齊了?」
「回陛下,人都齊了。」
顧回舟往下掃了一眼,果不其然,宮宴上多了一個妙齡女子,穿得端莊得體。此時正規規矩矩坐在李黎身側。
可沒有半分恐懼驚慌的樣子。
「梁郃。」
梁郃從座位上起身,「臣在。」
顧回舟仰首。
梁郃起身,「臣昨日身子不爽,便在家中臥床休息。臣心中感謝陛下派太醫前去問候,臣也不願再為陛下徒增煩惱,便在太醫走之後獨自在房中修養。」
他歪頭咳了兩下,「許是前些日子飲酒過量,臣總覺得神色恍惚,便想著讓身旁內侍去花樓找臣那位摯友尋些解酒的方子。」
「花樓?」
「你看看你看看,這成何體統!」
……
「咳——」崔祥祝咳嗽一聲,底下議論聲平息了些。
「但許是臣發熱後更加愚鈍,便沒認清身側侍奉之人並不是臣原本的內侍,而是府中新來的小廝!他曲解了臣的意思,便——」
李黎在座位上坐不住了,「那即便是將軍的小廝曲解,也該去花樓找個姑娘!為何在街上對小女動手!」
李黎說著,他身側的李小姐抬手掩面,那動作好像在默默擦著眼淚。
梁郃轉頭看向李黎,「李大人且聽梁某說完。」
「那小廝為了貪圖臣給的幾兩銀子,便起了在巷子裡帶走民女的主意。」梁郃驀地下跪。
「對此臣毫不知情!也是今日兄長與臣說起此事臣才有了些印象!」
顧回舟緩緩點頭,「那李大人?」
李黎怒目圓睜說不出話來,倒是座位上的李小姐站起身,小姑娘如今剛剛年滿十六,目若秋水。
說起話來鶯聲燕語,「臣女參見陛下!」
「說。」
「臣女想問將軍,那為何在臣女醒來後,就看見將軍要躺在臣女身側!」
顧回舟又轉頭看向梁郃,他此時像是一個看客。
「臣、臣被發熱熱暈了腦子,當時小廝與臣說太醫已經在一旁的廂房布好了藥浴與解酒茶,臣便撐起身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