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來有往,理所當然,「好。」
兩人換了方向,蘑菇看著床上的瓶瓶罐罐心下勾起一抹小心思,他將傷膏塗在手上,見顧回舟只脫下一半的衣裳頗為不滿,眼神在隆起的前胸上掃過,最後放在皇帝右側肩膀之上。
眉眼彎彎笑得像只小狐狸,橙蓋蘑菇本體在心底摩拳擦掌,準備大顯身手。
同樣是練了三個時辰,顧回舟狀況可沒有那蘑菇嚴重。他不過是輕微泛酸,放任不管兩日也好了。
但心下起了逗弄的心思,「開始吧。」
兩個各自心懷鬼胎的人面對面笑笑。
那雙手塗滿傷膏,一上來就能感受到用的力氣之大,狠狠掐住右肩,顧回舟甚至能想到遙如意心底的愜意。
壞蘑菇問,「陛下,還舒服嗎?」
「嗯,往下。」
他垂眸的姿態輕鬆異常,看得對面人深色不滿。
遙如意見狀笑臉繃緊,抿唇暗暗發力,雙手因為用力過多而在手背凸起青色血管。
他身上還沒穿衣裳,白嫩的皮膚因為剛剛的揉捏帶著皇帝手掌的印記,如同烙印刻在肩窩上。
顧回舟視線從那一片白中挪開,呼氣發顫。
「啊?」
遙如意下一瞬撲了個空,陛下怎麼一下子站起來了。是不是覺得疼了?
竊喜,「陛下,疼嗎?」
顧回舟喘著粗氣,從一旁拽過外袍,三兩下套在身上,聲音低沉且沙啞,「你先睡。」
轉身大跨步離開了寢殿。
遙如意自覺扳回一成,勤奮地將床上的瓶瓶罐罐收起來。他剛才都覺得不困了,但現在就剩下他自己。
躺在自己的金絲楠木床上他想了想王千山的叮囑,「過一遍詩詞歌賦……」
「詩詞歌賦,今日……」
頭一歪,睡著了。
也不知道顧回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遙如意隱隱約約中聽見了房門開關的聲響,但他睜不開眼睛,翻了個身,徹底睡了過去。
「哎呦,那百里大人臉色可差了。早上在朝中見著韓大人的時候差點沒繃住,老奴差點笑出聲來。」
遙如意聽得興致勃勃,他問,「是昨日之事?」
皇帝去和十三十四商討政務。遙如意沒跟著,他和崔祥祝在院子裡聊得不亦樂乎。
「十九大人猜的一點錯沒有。就是昨日上午發生的事。」
「原本韓將軍大婚之後韓家思文小姐便要繼續南下江南處理商會堆積的事務。」總管太監原本也不大的年紀,和遙如意待在一處毫無違和感。
「韓將軍和百里家大公子百里青霄將韓小姐送出城門,百姓們路過也就是看兩眼不會多瞧。但就在韓小姐馬上離京時,那百里家二公子不知道又從哪兒竄出來。」
崔祥祝不屑,「當著過路百姓的面對韓小姐表明心意。」
「韓小姐是體面人,不願傷了二公子的心,話說得委婉了些。誰知那二公子像是聽不懂話一般。」
遙如意連忙問,「百里文寒說什麼了?」他之前在韓季青的酒筵上就瞧見過百里文寒對韓思文示愛,算不上體面。
「哎,二公子說的那話老奴都說不出口。」
猶豫再三,好像話燙嘴,崔祥祝猛拍大腿,「他對韓小姐承諾,說若是將來韓小姐能嫁到百里家,必將讓韓小姐做當家主母,生兒育女他不多求,兩年間能得二子就好了。
還說韓小姐曾在早些年與他暗通心意,如今他主動朝韓小姐表明心中愛意,兩人之間便再無隔閡。」
遙如意臉上擰巴在一塊,「然後呢?」
崔祥祝學得像模像樣,「韓將軍當時臉就黑了。差點沒忍住一拳把二公子打回娘胎里去,但大公子可不慣著,自家弟弟說出這般不要臉的話,他怎麼也得顧及著百里家的聲譽。」
「一巴掌打下去將人打得鼻血直流,讓小廝捂住嘴帶了下去。」
「更何況二公子的傷……」
崔祥祝搖頭,「如何生兒育女。」
「百姓們早就圍成一圈又一圈,韓家小姐一言不發走了。不出一個時辰,這件事便在京城傳開了,聽說百里大人發了好大的火。用佩劍在二公子身上抽了好些下,差點把人打暈過去。」
「如今關了二公子好些時候的禁閉,省得出來丟人。」
遙如意笑得暢快,百里文寒近期做事不過腦子,與百里家最近頻繁外出的大公子一比更是沒得比。
「唔,是該關一陣子。」
兩人說完那邊的門也來了,竟然又出來兩個遙如意不認識的人。
也不能說是不認識,畢竟其中一個他有些眼熟,好像是十五。
十三十四帶著那兩人走過來,十三對遙如意招手,「來見見,都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