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十三和遙如意看過來,悄咪咪小聲說,「陛下殺意太重。」
「不適合小十九。」
遙如意不做評價,倒是十三沉默了。
殺氣……
十九不能說沒有,但怎麼說,「你一會自己看吧。」
只要不死不流血,就算還好。
「後門!那奸商回府了。」十一摩拳擦掌,「兄弟們,一會可別跟我搶。」
「噌——」
一陣摩擦聲,十一率先跳下房頂,轉身招手,「上!」
十三無奈,他跟這個常年沒人切磋的人無話可說,轉身瞧瞧遙如意,「小心。」
「嗯。」
三人前後跳下屋頂,毫無掩飾,把臉大大方方露出來。
鄧澤宇剛從酒樓回來,連帶著店小二都喝得醉醺醺走不成直線。兩人從後門被小廝扶進來,晃晃悠悠臉上還帶著不明所以的痴笑。
「哈哈哈哈哈,」本就收斂不住,鄧澤宇和小二相視一眼,又大笑起來。
小二也被人扶著,身上的酒味熏得身旁小廝直皺眉,恨不得離他遠遠的。這又不是家中主子,竟然也要讓他們攙著,算是個什麼東西。
要不是鄧澤宇也在一邊,他都能把小二仍在地上不管了。
反正明天酒醒了拍拍身上的灰就自己走了,在地上睡上一晚又凍不死。
「掌柜你放心!把米鋪交給我,不出兩年!掌柜你就是能超過韓思文的人!什麼思運商會什么女會長,通通不是東西!」
「好!」鄧澤宇高聲附和,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聲音不夠響亮,又加一聲,「好——」
視線恍惚,但總覺得院子裡沒這麼些人,鄧澤宇推開小廝,直勾勾朝著門外那幾個身影瞧去,「這是什麼人啊……」
兩個小廝也剛注意到那邊還有三個人,頓時嚇一跳,「喂!你們幾個是誰!出來說話。」
這黑燈瞎火的,這幾人站在那也不出聲,兩人想著怕不是白日裡大哥找來的長工。
「昨日又運來三千石糧食,幸好招人了。不然就咱們幾個,就算累死累活也只有這麼點月錢……」
「噓——」另一個人連忙捂住嘴,「可別說了,掌柜的還在這兒呢!」
小廝無所謂,「他都醉成這副模樣了,還能記住什麼?瞧你那個膽兒。」
冷笑一聲,他不屑嘲笑。
鄧澤宇晃悠著身子往前走,小廝在一旁攙扶。他倒是覺得這幾個人有點眼熟,像是在哪兒見過,「呦,今個兒找的人不錯啊,真白淨!合我心意!」
「賞!」
十三聽著鄧澤宇這污言穢語心底升起一股怒氣,再一瞧他如同蛇一樣陰濕粘膩的眼神上下掃視小十九,身形一動,「媽的——」
「啊——」
鄧澤宇還不等上前把美人兒看清楚,下一秒向後飛去數米,整個人仰躺在地上哀嚎,「疼——啊!是誰!是誰!」
那兩個小廝也蒙了,三人從陰影下走出來,手中長劍握在手中氣勢逼人,兩人這時再搞不明白就等著算了,「救、救命——」
其中一人高呼。
店小二在幾聲尖銳的喊叫聲中清醒不少,猛咽下一口水,「是、是你們!」
「誰啊!讓不讓人睡了!」
後院本就是長工侍衛住的地方,之前幾人瞧見的那個大哥光著身子從廂房出來,整個人怒氣沖沖,頭髮散亂看著剛從床上下來。
一看這局勢他怔在原地,顧不上遙如意三人,他連忙去遠處把鄧澤宇扶起來,「來人!來人!」
不出幾息,從各個轉角湧現出幾十名侍衛,各個手中握著佩劍佩刀,目光凌厲看向幾人,「大膽狂徒!」
十三笑了,「本以為沒幾個人能打,現在好了。」
十一嘴角上揚,「這不就痛快了。」
遙如意做出迎戰的步子,終於是把長劍從劍鞘里抽出來,但瞧著那模樣還不打算讓劍身沾血。
鄧澤宇在那大哥攙扶下可算是醒酒了,他迎著月色瞧見那幾人,最明顯不過的就是一身白袍面容秀麗的遙如意,「十九大人……」
「大人這是要做什麼!」
瞧見是這幾人,鄧澤宇反倒不怕了,他在旁人的攙扶下站起身,步態踉蹌一手捂住胸口,怒目而視,「你們這是要做什麼!當朝欽差便是這般闖入百姓私宅的?!」
遙如意平靜,「我還不是欽差。」
「若是你願意把手中所有糧食以二十……十八文一斗賣給我們,可以不打。」
「賣給你們?還十八文?你做夢!」鄧澤宇冷笑,「就知道你們不過是虛張聲勢,要是手頭有糧食何必和我周旋來去。既然這樣……」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