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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太子也會騎馬前來。

到時候可就沒機會了。

謝明夷利落下馬,牽著韁繩,走到那輛馬車前,輕咳一聲。

四周人的目光全被吸引過去,都在等待小國舅的下一步。

謝明夷微微俯身,細白脖頸間掛著的瓔珞發出細碎響聲,閃著刺眼美麗的光。

「我想要這輛馬車。」他很自信,舔了舔被風吹得微乾的唇瓣。

一匹西域進貢的棗紅馬,換一輛老舊的馬車,這筆交易很划算,任誰都會心動。

馬車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謝明夷等不及了,他一隻手撩開馬車帘子,向里望去——

男人容顏如畫,長發如墨披散在肩頭,手執書卷,安靜地垂眸,鼻樑起伏的弧線優美恰到好處,淡粉色的薄唇微抿。

發覺帘子被掀開,他微微抬頭,睜開那雙狹長眼眸。

錯愕一瞬。

看清謝明夷的面容,他的眼神轉變得極快。

謝明夷卻手指一顫,連笑都僵在臉上。

這不是陸微雪,還能是誰?

第4章 大膽

謝明夷迅速放下了帘子。

這馬車裡有髒東西,絕對碰不得!

就算他騎馬騎得累成狗,都不要陸微雪的馬車。

陸微雪看著帘子在眼前垂下,那張朝思暮想的臉也徒然消失,眼裡翻騰的濃烈清晰旋即歸於平靜,只是握著書卷的手微微用力,一股陰森感占領心頭。

他強忍追上去的衝動,將帘子掀開一條狹窄的縫,黏稠的目光如毒蛇一般纏繞了上去。

謝明夷氣沖沖地離開,腰身細得不足一握,衣領處露出的脖頸白得耀眼。

如此陰暗灼熱地窺視著那人,早已成了陸微雪的習慣。

想套上金項圈,把他禁錮在懷裡,吻去他眼角顫抖的淚水,讓那雙水瞳漸漸失焦。

卑劣歹毒的心思按在最陰暗的地方。

見謝明夷一次,心底的妖魔便蠢蠢欲動一次。

手裡的書翻過一頁,卻一字都未看進眼裡。

陸微雪想起昨日太子莫名的示好,無論如何都要他坐馬車,美其名曰是照顧他病弱。

太子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陸微雪便沒有回絕。

他靜等好戲的開場。

-

兩刻鐘過去,原本只在宮牆頂露了個邊的太陽漸漸升上來,金光燦燦的,微涼的空氣也被照得暖融融的。

太子還未來。

謝明夷重新坐上了馬,想到陸微雪那張臉。

風華絕代又怎樣,心眼壞,面目怎麼都可憎!

方才沒有再看到陸微雪頭頂有什麼字,他心裡倒鬆了口氣。

看來跳大神還是有用的。

可一見到陸微雪,他便不由得憶起那日在青樓的屈辱,陸微雪挾持他時,竟然敢……觸碰他那處。

長這麼大,還沒人敢碰他那裡。

「騰」的一下,有什麼從耳根處燒了起來,一直蔓延到脖頸。

以前怎麼不知道,陸微雪這廝居然這麼大膽。

他真是小看了他。

謝明夷騎在馬上,扭動了幾下腰身,卻怎麼都調整不出一個舒服的姿勢。

臀部的灼熱感更加明顯。

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胡亂撥弄起棗紅馬的鬃毛,想把無盡的羞恥感從體內趕出去。

「喲,誰又惹我們小國舅了?跟我們說說,給國舅爺出出氣。」一個身穿淺藍華服的青年牽著馬走過來,吹了個口哨。

說話的正是侯府世子孟懷澄,容貌俊秀,平日裡吊兒郎當沒個正形,位列謝明夷的狗腿子之首。

謝明夷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搭理他。

手下的棗紅馬都快被薅禿了。

太子久久不來,不少人都等得無聊,也便亂了陣型,紛紛搭話:「國舅爺別生氣啊,此次是為皇后娘娘腹中的胎兒祈福,太子殿下不會故意來遲的,想必是陛下和娘娘留他有事,也未可知啊。」

「看看,看看,後面那位都早就來了,太子爺肯定馬上到嘍。」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隊尾處唯一的馬車。

「那位」像是個禁忌,又像是個髒東西,誰都不願意沾染。

皇后娘娘懷上了龍胎,聖上便將九皇子從冷宮裡放了出來,說是大赦天下,可九皇子也要包含在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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