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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賀維安救我有功,於情於理,都得賞他點什麼。」

謝明夷沉吟片刻,道。

他不光要讓賀維安感激自己,還要賀維安順帶著對謝書藜心軟一些,這個賞賜由謝書藜欽此下旨,是再好不過的萬全之策。

謝書藜點頭,「既然夷兒開口了,那該賞什麼,就由夷兒來定罷,想好了告訴我便是了。」

謝明夷笑起來,眼睛一彎,「謝謝姐姐。」

謝書藜望著他這副天真朝氣的深情,似有片刻晃神。

紫鳩去而復返,手中還多了個盒子。

她走到謝明夷面前,將盒子捧過來。

謝明夷疑惑,「這是?」

「自然是賞你的寶物,傻夷兒,姐姐怎可能會騙你?還不快打開看看。」謝書藜笑道。

謝明夷滿懷期待地將盒子打開。

精美的檀木盒子裡,靜靜躺著一條絳紅色抹額。

抹額針腳細密,織的是祥雲紋路,一顆水滴狀的珍珠在抹額中間滴下來,溫潤奪目。

謝明夷臉上的笑一僵,蔥白的手指微抖了一下。

「怎麼是這個?」

他的聲音有些低,像是觸及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謝書藜未察覺出他的異常,只是溫聲道:「從江南遷來京城,你有許多東西都落在了老宅,這條抹額不是你從前最珍愛的麼?怎麼了,不開心?」

「沒、沒有。」謝明夷搖搖頭,努力驅散心中的酸意。

謝書藜將抹額拿起來,放在謝明夷手心上。

珍珠微涼的觸感接觸到手心,卻如一塊烙紅的燒鐵一般,燙得謝明夷險些沒接住。

「穆將軍在北境大獲全勝,不日就要回京,到時候穆家那小子也要回來了,你以前和他最能玩到一塊,分別這麼久,終於能再見了——夷兒,你高興麼?」

還沒等謝明夷回答,謝書藜又道:

「他此次回來,還要履行先帝定下的婚約,娶蘇家的四小姐,到時候可就熱鬧了,你得替姐姐多吃幾盞酒去。」

「啪嗒」一聲,謝明夷手中的抹額掉到了地上。

珍珠觸及地面,滾動了一下,明亮光線下,背面朝上,露出歪歪扭扭刻著的一個小小的「央」字。

第11章 陸九

休養了半日,謝明夷便道了別,於傍晚時分出了宮。

一出宮門,便來到繁華的街道,燈火通明,酒肆茶坊正是攬客的時候,熱鬧非凡。

謝明夷坐在寬敞馬車裡,卻毫無心思欣賞窗外的美景。

他手裡抱著那個裝著抹額的檀木盒子,只覺得渾身彆扭。

削蔥般的手指摩挲著木盒輪廓,謝明夷思緒飄遠。

穆釺珩,一個深埋在心底的名字。

這麼多年了,都如蝕骨之痕,不敢觸碰。

可怎麼一晃就要回來了。

為了擺脫謝明夷,甘願離開四季如春的江南,倔強地遠赴漠北,忍受風霜雨雪,也決然不回頭看一眼。

同樣地,偏偏也能為了未婚妻回來。

仿佛他親口所說的「永不進京」,只是一個笑話。

正如七歲的謝明夷在漫天大雪裡走丟,穆釺珩尋他到深更半夜,最後背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家一樣——

都只是年少懵懂時的一樁笑談罷了。

穆釺珩走的那天,謝明夷為了追他,慌忙騎上馬,彼時他才剛學會騎馬沒多久,十分不熟練,以至於沒追出去幾里地便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他摔得大哭,滿面塵土,傷口都滲出血來,可穆釺珩越走越遠了,消失在郊外原野盡頭,帶著二月的乍暖還寒,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從此他害怕騎馬。

騎馬是為了速度,是為了追上什麼,可謝明夷怎麼都追不上那個少年。

那時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騎馬於他而言,一點用都沒有。

-

丞相府。

六月初,一夜的絲絲細雨帶走枝椏上最後一朵梨花,將天空洗刷得乾淨清透。

謝明夷在家頹廢了一陣,名貴補品流水似的送進來,孟懷澄等人搜羅來的新奇玩意小山一般堆在他桌前,他卻絲毫提不起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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