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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書藜轉過頭,對著弟弟嗔怪道:「夷兒, 你的性子要強了些,固然沒錯, 但凡事都要謹慎些, 何必為了爭點獎勵就以身犯險?你看看你的腿,舊傷剛好了,又添新傷。」

謝明夷訕訕一笑,「娘娘教訓得是。」

出於種種原因, 他在謝書藜面前撒了謊,並未提及蘇鈺筱,只說是自己與野狼搏鬥,這才受了傷。

而昨夜疼得意識模糊時,他隱約聽到穆釺珩說什麼「退婚」之類的……也只當是自己的幻覺。

畢竟——

謝明夷的目光向下望去。

那麼多人里,就穆釺珩沖在最前,年輕的將軍騎著黑馬,雖是狩獵,但在他的矯健身姿中,卻足以窺見男人在戰場上衝鋒的無畏模樣。

「當真是颯沓如流星……」謝明夷輕聲說道。

「夷兒,你說什麼?」謝書藜沒聽清。

謝明夷搖搖頭,「沒什麼,娘娘。」

穆釺珩這麼拼,自然是為了蘇鈺筱了。

他的眼中划過一絲落寞。

明明都沒關係了,可心裡還是有點難過。

謝書藜看著謝明夷心事重重的樣子,以為他是因為不能上場才悶悶不樂,便安慰道:「別擔心,夷兒,回宮後你要什麼寶貝沒有?庫房裡都任你挑,這些獎勵都是哄下面那群人的,找個樂子罷了,你和他們可不一樣。」

她話里話外帶著股傲氣。

謝明夷嘴角抽了抽,他這個姐姐,有時候就是這麼豪橫,不講道理的那種。

不過,他未必就贏不到獎勵。

昨夜陸微雪說的話不像是哄他的。

他不知何時,竟真的對陸微雪抱了幾分希望。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有熊!穆少將軍射中熊了!」

一陣譁然。

謝明夷正了正身子,立馬向下看去。

秋風颯颯。

狩獵場上,正上演一場激烈角逐。

一隻腹部受傷的黑熊瘋狂向林中逃竄,它時不時發出震徹山谷的怒吼,以示它對身後侵略者的警告。

身穿銀甲藍衣的青年衝鋒在前,他揮動馬鞭,黑色駿馬嘶鳴一聲,一躍再落地,幾乎已是十米之外。

穆釺珩雙眸微眯,看了眼被自己甩在身後的人,隨後便更用力抽動馬鞭,在馬背上劇烈顛簸了半刻,便繞到了黑熊前方。

黑熊氣喘吁吁地停下,腹部已是血紅一片,怒視著穆釺珩。

穆釺珩在箭筒里拿出一支藍色羽箭,將它搭在弓上,對準黑熊的一隻眼睛。

方才一直追逐著的青年們終於趕到,二十多匹馬迅速將黑熊團團包圍起來。

黑熊環視左右,喘著粗氣。它的狀態好似緊繃的弦斷了,莫名其妙地鬆懈下來。

這是失血過多導致的後果。

穆釺珩在邊疆歷練五年之久,那邊的茂密森林常有虎熊出沒,因此他很快便將黑熊的弱點判斷出來。

不過……

穆釺珩眯起一隻眼睛,箭頭卻從黑熊的身上移走,在周圍青年們疑惑的眼神中,他慢慢放下了弓。

突然,一支黃色羽箭從穆釺珩的右邊發出,不偏不倚地射中了黑熊的右臉。

「不好,趕緊撤退!」

穆釺珩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這不是致命一擊,黑熊可能會被惹怒,不顧一切地對人發起攻擊!

但青年們卻不聽穆釺珩的警告,反而看著黑熊在地上翻滾掙扎,面面相覷。

他們以為黑熊露出如此慘狀,必定是已經喪失了反抗的力氣。

穆釺珩本欲撤走,卻在眾人面前也有所疑慮,從前哪怕遇熊,也並不是自己獨自射殺……

他畢竟才只二十歲,閱歷並不豐富,所以判斷究竟有沒有錯,無論如何也不能保證。

何況自己剛剛隨父進京,明里暗裡排擠他的人多得是,不顯出點真本事來,如何叫他們信服?

穆釺珩原本準備撤走的念頭幾乎消失了,他緊緊拉著繩子的手也松下來。

他轉而仔細盯著黑熊的變化。

黑熊終於不再翻滾了,悽厲唬人的吼聲也沒有了。

看似是消停了,然而……

穆釺珩突然瞳孔一閃,「撤退,撤退!」

果不其然,黑熊痛苦地大吼一聲,臉上不斷傳來的劇痛讓它逐漸暴怒——

它剛剛只不過是在預備攻擊!

黑熊猛力捶地三下,十幾匹馬都被震得站不穩。

它突然像人一般地直立,醜陋的臉上滿是血和草屑,黏稠的血在可怖的臉上流下來,張大的嘴裡淨是髒臭的口涎。

黑熊站立後竟然有九尺高,面對這樣的壓迫,原先還只是有些緊張的青年們竟立刻亂了陣腳!

「別愣著!」

穆釺珩推了身邊呆了的人一把,後者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恐懼的神色。

他拍了一下那人的馬的臀部,讓馬往黑熊身後奔去。

自己則夾緊馬肚,迅速射出一箭,正中黑熊肩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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