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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算你識相。

謝明夷很受用。

他轉頭,擔憂地看了王若昭一眼,又朝身邊的侍衛耳語幾句,侍衛便兀自出去了。

烏壓壓跪了一地人,卻遲遲未聽聖旨宣讀。

蘇國公大著膽子抬起頭,「九……九殿下,為何還不宣旨?」

卻見陸微雪的目光越過眾人,落在穆釺珩身上,他的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問:「穆少將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國公府的女婿?既然你們是一家人,那你為何不跪?」

一連的問題帶著深深的敵意,針對的意味不能再明顯。

穆釺珩剛想回答,卻被人搶先了一步。

謝明夷眉心微蹙,他把穿著銅幣的紅繩塞進穆釺珩手裡,上前走了半步,道:「還沒成親,怎麼算一家人?九皇子未免太咄咄逼人了吧。」

陸微雪的臉色漸冷,他看著兩人雙手片刻交握的小動作,盯著謝明夷,眼底花色如盤旋的蛇,晦暗不清。

又來了,這種感覺。

謝明夷的心像是被什麼攥住了,他下意識想要逃離,腿腳卻如灌滿了鉛一般,動不了分毫。

陸微雪的眼神太過黏濕,像是濕透的手帕蒙住鼻子,一呼一吸,起起伏伏,全都布滿了窒息感。

直到一個身影將他護在身後。

謝明夷錯愕抬頭,卻見穆釺珩擋在了他身前,如一道堅固無比的防線,寬大的背遮住了那道讓他無處遁行的目光。

他終於得以喘息。

穆釺珩的脊背挺得筆直,他目光平靜,氣質冷冽,緩聲道:「九皇子誤會了,穆家與蘇家是有婚約不錯,但微臣此次前來,正是要與蘇家解除婚約。」

此話一出,蘇鈺筱第一個跪不住了,她難以置信地站起來,聲音哆哆嗦嗦:「珩哥哥,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退婚。」穆釺珩不受絲毫干擾,又重複了一遍。

蘇鈺筱的眼淚奪眶而出,她不顧形象地嘶吼:「我不信!我們倆明明好好的,明年正月就要成親了,你現在來退婚算什麼?珩哥哥,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

她哭喊著,好不可憐。

蘇國公卻意識到這是在皇家侍衛和太監面前,他趕緊拉了拉女兒的衣角,「筱兒,不得放肆,還不跪下!」

蘇鈺筱卻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她一把掙開父親,跌跌撞撞向前幾步,想要抓住穆釺珩的手臂。

「珩哥哥,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說啊,我改還不行麼?」

穆釺珩卻冷漠地避開了她,「彈劾穆家的證據有何而來,蘇小姐自己心裡最清楚。」

蘇鈺筱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一時涕泗橫流。

「你……你都知道了?」

穆釺珩眼神疏離地看著她,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你一次又一次地擅闖我的房間,我都不與你計較,可你不該偷走邊疆傳遞書信,交予有心之人,加以斷章取義。」

他一字一句,像是把蘇鈺筱架在火上烤。

蘇鈺筱崩潰了,狀似瘋魔般喊道:「我沒有!我沒有!我只是為了你!」

她忽而伸出手指向穆釺珩,憤恨地咬牙切齒:「……你是我夫君,可你心裡一直住著別人!」

「我以為那是你和姦婦的信,我只是想看看,我以後是穆家主母,有什麼是看不得的?」

穆釺珩沉默良久,只說了一句:「無可救藥。」

蘇鈺筱痛苦地閉上眼睛,「可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些書信怎麼就消失不見了,我只是想拿回來看看,再給你送回去,珩哥哥,你信我,你信我!我沒有要坑害你的意思!」

「夠了!」蘇國公不堪忍受,暴喝一聲,「瘋瘋癲癲,成什麼樣子,來人,把小姐帶下去!」

他平生最珍視的就是自己的家族門楣,眼看著眾目睽睽之下,蘇家的顏面要丟盡了,連忙制止。

幾個壯實的僕婦跑過來,將蘇鈺筱架住拖走。

「穆釺珩,你心虛了!你不過是尋個藉口要棄了我!」蘇鈺筱在婦人們手裡掙扎著,大喊:「我詛咒你,你永遠都不能和那個小娼婦在一起!」

她理智的弦已然崩斷,哈哈大笑:「我就看著你孤獨終老!無論你愛的是誰,你都得不到他……」

僕婦拿布條塞住了蘇鈺筱的嘴,昔日風光的大小姐狼狽地「嗚嗚」叫了幾聲,便被拖下去了。

「釺珩啊,筱兒她只是天真,但我知道,她絕對沒有壞心,你看退婚也不是小事,就你一個人上門,穆老將軍都不曾露面,咱們還是從長計議……」蘇國公跪在地上,還不忘算計著為國公府找補,拼命想要挽留下什麼。

穆釺珩睨了他一眼,冷冷開口:「家父今早已經下了大獄,一時來不了,還請伯父見諒。」

「這……」蘇國公一下癱倒在地。

「蘇國公,接旨吧。」陸微雪的聲音適時響起。

太監將金黃色捲軸展開,高聲道:

「奉天承運皇帝 ,詔曰:恭國公私吞公款,縱容族親強占民田,大修祠堂,其子蘇鈺辰殘害良家子無數,為害一方,著恭國公廢為庶人,家產充公,蘇鈺辰押入天牢,年後問斬,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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