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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不到就自己靠了過去,聞辭緊緊貼貼起來,嗅著他身上好聞的香氣,軟著聲音,「你有哪裡不舒服啊,頭痛不痛?」

溫黎的耳朵被聞辭吹得癢兮兮地,不禁伸手撓了撓,兇巴巴地等他一眼,就是不說話。

聞辭挽起了溫黎的胳膊輕輕地晃了晃,腦袋都擱在了他的肩膀上,「好阿黎,你理理我嘛。」

溫黎抿緊了嘴巴,閉上了眼睛,好像下定決心了一樣。

唉,惹哭了還是得自己哄,可是又哄不好,真是令人苦惱啊……

到皇宮的時候,溫黎正窩在聞辭的懷裡睡得香甜,整個人都熱乎乎的,聞辭不想吵醒他,把他小心翼翼地抱了出來,一路抱回了東宮主殿。

聞辭三下五除二地解了溫黎衣裳,褪了襪履,把人塞進了被子裡,捂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

德福打了一盆水,看了看溫黎的臉色,不禁擔憂道:「小公子是怎麼了?臉紅紅的?」

「去把府醫喊來。」聞辭沉聲道。

德福立馬去把府醫從被窩裡挖了出來,拉著就跑,府醫的衣帶都沒有系好,只能邊跑邊費勁地繫上。

等到了大門口才勉強整理好了著裝,掀開帘子就開始觀面搭脈,嗅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半晌之後,「無妨,公子只是醉了,好好睡一覺就好了,不過這酒太烈了,下次可不能再飲了,小公子向來很聽話的,不能吃的東西絕對不會吃,這次是怎麼了?」

「遇到了一群壞東西,你們下去吧。」聞辭的語氣不善,臉色陰沉,連了解他脾氣秉性的德福都嚇得一個激靈,趕緊關上門退下。

聞辭將浸了溫水的帕子擰乾,一點一點地給溫黎擦拭著手臂和脖頸,最後才是紅撲撲的臉頰,這番折騰下溫黎都沒有醒過來,只是砸吧了兩下嘴巴,擰著眉頭把臉別到了一邊去,聞辭笑了笑便隨他去了,也沒有執意掰正他的臉。

等把他收拾乾淨後聞辭才去浴間清洗了一下,然後便吹滅了蠟燭上了床。

不知是冷還是怎麼的,溫黎尋著一處溫暖的地方就鑽了進去,窩進了聞辭的懷裡,乖巧地像只小貓崽子一樣。

聞辭滿足又美滋滋地摟著溫黎沉沉地睡了過去。

嗯,又多睡了一天。

***

陳之昂被派去解決城西流民之事,三五日間便解決完畢,驅散了人群,安撫民眾並給皇帝刷了一波好感,同時抓到了散布謠言的罪魁禍首,乃是蜀地貪污腐敗之徒的落網之魚,因心懷怨恨而故意為之,正好途徑燕王府門口,趁此機會嫁禍燕王。

一時之間,溫書禮成了眾矢之的,被架在火上烤,御史大夫藉此事發難,故意參了溫書禮一本,說他構陷皇親,污衊親族,聞言殷為避免禍端平息眾憤,下令將溫書禮禁足三個月,這已經是很輕的懲罰了。

但得到消息的溫黎還是立馬回了府,快步跑到了溫書禮的面前,連氣息都還沒有喘勻,「阿爹,你怎麼樣啊?」

溫書禮正悠閒自得地在小院子裡繪畫呢,瞧見溫黎回來,眼睛倏地一亮,趕忙放下了毛筆,「跑慢些,這麼著急做什麼呢。」

溫黎咳嗽了好幾聲才勉強喘勻了氣息,臉色紅撲撲的,「當初牽扯出燕王也不是阿爹之過,阿爹僅僅是猜測而已,是有人故意嚷嚷了出去,才讓人借題發揮啊,為何要罰阿爹呢。」

溫書禮招呼著下人去端點心過來,「阿爹未能起到約束的作用,總歸是有錯在先,而且只是禁足,又沒多大的懲罰,正好趁此機會好好在家裡歇息一段時間。」

「可是……」關心則亂的溫黎未細想其中的關竅,只是干著急,可剛張了張口還未把話說完就被溫書禮打斷了。

「好了,阿黎,阿爹真的沒事,此事你也不要太過在意,你好好當你的差便是了。」溫書禮如沐春風地笑著,好像並不十分在意一般,輕柔地笑道:「阿黎近日可好?瞧著臉色不錯。」

見阿爹神色如常,溫黎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只道:「我很好。」

正巧僕從端了桂花糕過來,溫書禮給溫黎餵了一塊,還當自家寶貝眼珠子是五六歲的小孩一樣,然後又仔仔細細地將寶貝打量了好幾遍,問道:「太子殿下有沒有欺負你?」

溫黎吃著桂花糕,臉頰被塞得一鼓一鼓的,無奈地笑著,「阿爹啊,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你每次都這樣問,可太子殿下待我很好的。」

溫書禮「哼哼」了兩聲,到現在還是不能完全相信聞辭,「阿爹還是怕你被欺負,他發起病來十頭牛都拉不動,可怕得很呢。」

「但現在有我的眼淚,他的病情很穩定的,就算是發病了也不會像小時候那般……」溫黎卡頓一下,「不會那麼暴躁易怒了,也不會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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