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鄭銳笑得眯起眼睛,「那你有沒有想過,這裡那麼多守衛和病人,光憑你怎麼溜的出去?護士長?她只是個打工的,她有什麼權利放你出去?」
「左恆在哪?我要見他!」顏嬌嬌語氣更加兇悍,但是明顯內心已經受到挑撥了。
「他不會出現了,他是怎麼和你說的?星辰的存在是為了拯救世界不陷入那幾位神創造的遊戲世界?鬼域抱著和我們相反的目的,所以兩方一直交惡?」
鄭銳愉悅迷醉的神情像是磕了藥的癮君子,「遊戲給予我們那麼多好處,為什麼,會有人想要終結?」
「那是你,左恆不會做這種事。」顏嬌嬌在這種時候反而冷靜下來,她相信左恆不是那種人,也很快能冷靜思考起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會不會做,你自己去遊戲裡問問他不就是了。」鄭銳伸出右手,「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組織也是,遊戲也是。」
響指聲響起,空氣開始震顫,祁天錦精神一振,她很熟悉這種感覺,遊戲世界即將出現了!
顏嬌嬌隨即陷入夢遊似的狀態,眼睛半闔,而叫鄭銳的帥哥身後出現護士長的身影,她像變魔術似的,只一眨眼的時間,她就變成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
和祁天錦在幻境裡見過的『媽媽』一模一樣!
祁天錦眉頭狠狠一跳,他媽的她們都被耍了!
鬼域和星辰壓根不是什麼敵對關係,起碼最高層之間不是,他們或許擁有共同的目的——獲得神的力量。
一方是鬼域,面上看起來瘋狂的激進派;另一方是自詡正義的星辰。
底下人敵對廝殺,一方用玩家做實驗試圖用科學尋找『進化』的方法,另一方則不斷派玩家進入遊戲,用傳統方法不斷獲得力量達到『進化』的目的。
只要找到『進化』的關鍵,最頂層的人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祁天錦沒來由的冒出許多怒火,那麼多人死在遊戲裡,到最後全是這些高層play中的一環!?
「老大,走吧。」『媽媽』說道,望向顏嬌嬌消失的方向,「該和左恆見面了。」
祁天錦聞言氣得臉頰都漸漸漲紅了起來,左恆知道這件事?
是了,他也是星辰的高層,他當然知道這件事。
祁天錦跳到下一個場景,顏嬌嬌已經從遊戲裡出來,變成了真正的……瘋子,帶她出來的人是鬼域的玩家,這意味著什麼再明顯不過。
顏嬌嬌被暗算,被進入遊戲,被做實驗,最後變成大頭紗布怪。
實驗過程祁天錦也看見了,鬼域的人天天將粘稠淡紅色液體餵給顏嬌嬌,據顏嬌嬌本人說,喝下之後腦子裡會有『神的聲音』向她灌輸知識與力量。
並且是全年無休的灌輸,只要顏嬌嬌還活著,這道聲音就沒有終結的時候,每一小時,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向她傳授世界的奧秘,不管她聽不聽得懂。
哪怕是睡夢中,那喋喋不休的聲音也絕對不會停止,只有喝到新的粘稠液體聲音才會短暫停止。
祁天錦望向漆黑的深淵,這裡已經是最後一個落腳點,再往下是無盡的深淵,看起來已經走到絕路。
她的內心只剩下憤怒,她早就該猜到兩邊都不是好鳥,她現在就要離開遊戲,出去殺了西班牙鬼子和中年老登。
腳底堅實的觸感在緩慢消失,摔下去就完蛋了,祁天錦的手摸向臉蛋,摸到某個堅實的東西後用力一扯。
就像把臉皮扯下來那樣,什麼東西死死牽扯住她,祁天錦破口大罵,用更大的力氣把面具扯掉,又回到了昏暗的地下室。
她就知道是面具搞的鬼,她手心的魚鱗是第四位神,再厲害的鬼也不可能當著祂的面動手腳,唯一的可能便只剩下有人蒙住了她的眼睛。
祁天錦將視線移回眼前的顏嬌嬌,她的頭異常腫大,不停向外滲出粘稠的褐色液體,粘膩的水聲不停晃悠響起,她的嗓子裡只能發出嘶啞的近乎沒有的聲音。
「神吶……救救我吧……結婚……為什麼……左……」
祁天錦拿出刀子,手起刀落,面前的人徹底停下呼吸,祁天錦的臉色比冰塊還冷。
這個病房裡的紗布怪每一個都活著,他們是被放棄的沒有用處的病人,不能與神交流,身體也不足以支撐再次進行實驗,只能被扔到這等死。
他們腦內的低語和幻覺沒有一刻停止,厚實的天花板隔絕一切聲音,連逃跑時都沒人想過帶上他們。
因為他們毫無用處。
祁天錦面無表情地把他們挨個捅死,每捅一個面具就顫動一下,直到整個地下室陷入寂靜,面具自動燃燒起來。
它是這些實驗體的幻想集合,當實驗體消失,它的存在也就沒有了意義。
祁天錦擦掉刀子上的粘稠褐色液體,掌心裡的魚鱗在緩緩跳動,不知道是在氣憤還是慶幸,畢竟這些實驗體和祂有一些關係。
祁天錦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麼關係,只能肯定不是眷族。
第15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