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把她拖進供桌底下，要不是祁天錦踩了一腳都發現不了。
「先不要亂動屍體。」劉洋河提醒，「先找線索。」
祁天錦去檢查蠟燭是不是加了什麼迷幻劑，樓顏玉檢查香爐里的灰。
陳富貴突然大聲道，「哎喲臥槽！這塊黃布不對！」
眾人聞言連忙看過去，只見陳富貴攤開剛才還蓋著香案的黃布，「這是件道袍啊！」
雖說佛家和道家不是什麼對立的宗教，歷史緣故宗教也很難在本地超過皇權，但把兩者混到一起的還是很少見的。
從佛堂的布置和老太太的打扮看，她應該是個非常信仰佛教的人，為什麼會用道袍蓋住香案？
「先把它蓋回去，儘量不要動這裡的東西。」劉洋河微微擰起眉頭，現在線索太少，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原因，只得儘量把東西的位置復原。
陳富貴把黃色的道袍蓋回香案，再把香案上的牌位、香爐、蠟燭一一復原。
祁天錦盯著老太太露在外面的雙腳眉頭緊鎖。
第233章
祁天錦借著要查看門口油燈的名義站在離大門最近的地方，其實眼睛一直黏在老太太身上。
她記得剛才自己站在那的時候，老太太是整個人躲在香案底下，香案後方是供桌，供桌上有巨大的佛像，要不是祁天錦朝前走了一步壓根發現不了底下還有個人。
隨後他們揭開黃布才露出這位老太太，全程除了黃布被移開過，其他地方沒有移過位，為什麼現在她的腿突然出現了？
正出神間，油燈突然自燃起來。
祁天錦嚇一跳，迅速後退，生怕禁忌是點油燈這個動作，自己被鬼訛上了。
接著異常難聞的氣息混著黑煙從油燈中飄出，祁天錦捂住口鼻，心想：這什麼劣質油，都有棟莊園了還不用好點的油供佛。
樓顏玉也聞到了，她的臉色有些難看，「這什麼味啊？那是什麼油？怎麼這麼難聞？」
祁天錦用氣聲小聲回道，「說不定是屍油。」
「不是，屍油味道比這臭得多，而且只有很胖的人才能榨取出屍油，這個年代沒有產生大胖子的條件。」陸心心解釋道，似乎真的聞過屍臭味。
祁天錦聞多了這味有些噁心，她重新走到房子中間，說，「這老太太是不是往後挪了些位置？她之前整個人都躲在桌子底下，現在腳露出來了。」
她的話提醒了其他人，剛才陳富貴和她一起移開桌子，他也記得剛才老太太的腳沒有暴露在外。
劉洋河聞言再次掀開桌子上的黃布，蹲下身查看老太太的情況。
雖然已經做好屍變的準備，但是親眼看見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宋婷婷對自己的膽子很有數，挽住羅艷娜的手臂只敢遠遠觀看。
祁天錦則蹲在劉洋河身邊歪過頭去看，她個子更小一些，看得也更全面。
老太太整張臉都是青灰色，眼睛微微睜開，露出沒有黑色的渾濁又布滿血絲的眼仁，她微微咧開嘴，牙齒嶄新亮白，青黑色的血跡順著嘴角不斷留下，溢出一股難聞的臭味。
她似乎在笑。
祁天錦想看清更多細節，乾脆整個趴在地上，臉貼著地板往桌子底下看。
陳權貴走到祁天錦身後，眼神下流又享受，劉洋河一看他那表情便不爽地擰起眉毛。
注意到劉洋河的眼神，陳權貴收回視線，眼睛卻還是滴溜溜地亂轉。
祁天錦沒有發現這一切，她看見了在桌子裡面的牆壁上放著一塊鏡子。
鏡面光亮如新，倒映出昏暗的房間、青灰色臉的老太太和祁天錦。
透過鏡子，祁天錦看見了老太太完全睜開眼睛，對上視線的時候，老太太笑容更大，似乎在說『下個就是你』。
祁天錦眉頭一跳，直到自己被盯上了。
『運氣真差。』水無痕笑了一聲，不過並不害怕，語氣遊刃有餘，『你準備拉誰當替死鬼？提醒你一下，陳權貴一直用很噁心的眼神盯著你。』
她知道祁天錦不是笨蛋，也知道她的實力，不可能開局就死。
『那就他吧。』祁天錦重新站了起來，目光平靜地看著隊友們，說，「裡面有面鏡子，可以照到她頭上的簪子，看起來有些奇怪。」
老太太是側趴在地上，整個上半身隱匿在黑暗之中，背靠著供桌貼著牆壁，他們從這裡看過去只能看見老太太的臉，只有通過鏡子的反射才能看見她的簪子。
「奇怪的點在哪」劉洋河問道，他沒什麼表情，內心對祁天錦也多了一些猜疑，她被鬼盯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