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配的邁巴赫，無論停在哪裡都十分顯眼。
黎念慢吞吞的走過去，走近，聞到了他身上有煙味，很淡的松柏香，並不嗆人。
九叔是和院長奶奶聊的不順利嗎。
她悶悶的垂著頭，因為不知道他們聊天的內容，連安慰也不知道
從哪兒開始說。
顧清晝注意到她手裡的冰淇淋已經化成水。
看來是在外面等了很久。
氣氛有些安靜。
黎念不知所措的抿了抿唇，剛抬頭就看到他拿走她手裡的鹽，在她愣住的目光中，微勾唇角，「家裡應該缺包鹽。」
第31章
過了十點，街巷很少有人經過。
車燈投射出冷白的光線，巷口被燈光照亮。邁巴赫緩緩駛出巷子，流暢車身隱與夜色。
附近的居民樓窗口透著橘黃燈光，深夜靜謐溫暖。
黎念耳邊還在迴蕩他離開的那句話。
「家裡應該缺包鹽。」
不同以往的感覺，他講話的語氣那麼自然，好像他們真的是一對普通夫妻。
家。
他說那裡是他和她的家嗎。
突然颳起一陣涼風，髮絲被吹到嘴角。
手裡的聖代已經化成水，依舊有些涼，黎念看著巷口愣了會兒，直到被冰了手才回神。
對。
他們已經領過證，那裡自然是她和他的家。
只不過她知道。
那些都是暫時的，包括她和他的婚姻。
院長奶奶站在大門口，看著黎念戀戀不捨的背影，打趣，「車走了，念念的心也跟著走了。」
黎念平復情緒，轉身朝奶奶笑了笑，沒說什麼。
她想。
只要奶奶開心，一切都無所謂。
將院裡的大門鎖好，黎念扶著院長奶奶回屋睡覺，中間幾次想張口問問他們聊了什麼。
想了又想，最後還是理智占據上風。
好像知道和不知道也沒什麼區別。
不是嗎。
他們早晚要分開。
………
第二天黎念從早市買菜回來，遠遠的看見院門口停了一輛白色豪車。
車牌號有些熟悉，熟悉到她這輩子都不想看見。
她停下腳步，然後就看到白夫人從車裡下來。
果然是她。
黎念提著塑膠袋的手緊了緊，小臉滿是戒備和不安。
白夫人摘下墨鏡，打量面前兩個星期不見的養女。
一身便宜衣服，手裡提著個廉價的塑膠袋，裡面貌似是西紅柿。
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窮人的味道。
最近有喜事發生，心情不錯的白夫人難得沒出言嘲諷。
她打開車門：「找個地方，我有正事和你說。」
——
正值上班高峰期，街道車水馬龍，繁華的城市忙碌起來。
咖啡店位於市中心，客流量很大，上班族進進出出，每個人停留不到兩分鐘。
二樓包間，黎念不安的握著咖啡杯。
不知道白夫人找她什麼，但直覺告訴她不是什麼好事。
她側頭掃向窗外，目光忽然停住，咖啡店對面是一家茶館。
好巧不巧正是她上次相親的那個地方。
她大概猜到白夫人來找她的目的了。
包間外的白夫人接完電話走進來，剛坐下還沒說話就聽到一個驚人消息。
坐在她對面的小姑娘看向她，認真的開口，「我結婚了。」
大概看出她不是在開玩笑，白夫人終於認真打量起兩周不見的養女，注意到了她左手新戴的戒指。
還是個銅戒指。
白夫人看透她的想法，不冷不熱的嘲諷，「我可不會在一個白眼狼身上浪費時間。」
「當初給你介紹趙明德你不願意，看看現在，嫁給個窮小子，開心嗎。」
白夫人看到黎念現在過的日子，似乎篤定她的結婚對象是一個連鑽戒都買不起的窮小子。
原來是不是逼她相親，黎念鬆了口氣，沒搭理她。
她摸了摸無名指的戒指，明知被誤會了，也不打算解釋。
白夫人對她嫁給誰的事一點興趣也沒有。
跳過開場白，直接說正事，「你大伯的女兒白雅希還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