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昭平和那個瓦倫丁實在是相談甚歡,以至於他們下車之後,都完全沒有注意到他這個東道主到底在哪兒,在幹什麼。
「逸風哥,逸風哥。」李尋曦喊了他好幾聲,沈逸風才逐漸回過神來,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晰了。
他久久地看著那兩人走去的背影,他從未有過如此清晰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我說顧昭平……」
「別提了。」
沈逸風語氣稱得上冷硬地打斷她,他覺得一切都很荒謬,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要舉辦這麼一場宴會。
這一切的發展倒像是自打自臉。
「她不是跟我一起來的。我們也沒有那麼熟悉。」
不想再聽李家姐弟的廢話,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再跟他們交流,沈逸風轉身離開。
李家姐弟仍然懵逼地對視了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沈逸風是在跟他們承認跟顧昭平根本不熟,所以說不管顧昭平和誰一起來,他都無所謂嗎?
他們的感情有那麼差?
本來是該為他們兩個之間生疏的態度感到高興的,可是一想到顧昭平身邊跟著什麼人,他們好像又高興不起來,覺得荒謬。
他們這又是怎麼認識的?難道顧家和拉羅什集團準備合作?
可是顧昭平怎麼能夠跟來這次的峰會?她是跟來玩兒的,還是說她纏著顧老爺子,非要過來參與這些社交認識的人?
如果是以前的顧昭平,他們肯定不覺得她有這能力,可是現在的顧昭平讓他們猶豫了,都能把他們第一次的遊戲逼到破產的人,如果她有什么小心機的話,很顯然也是可能的。
突然間,他們想到一個可能。
莫非顧昭平是因為最近和沈逸風的感情不好所以想了個辦法來氣他??
不然他們實在想不通還能有什麼合理的理由能夠讓顧昭平在身有婚約的情況下,還和這樣一個年輕又好看得過分的男人一同出席沈逸風舉辦的party。
他們還想說點什麼,可是一轉眼的功夫,顧昭平他們倆人已經不見了。
這可把他們給急的。
沈逸風放下了酒杯,大步轉身進了洗手間。他站在明亮的鏡子前低頭清洗著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沒有拿穩杯子,灑下了酒痕,他都覺得奇怪。
自己竟然這麼不穩重。
他還需要一點時間冷靜一下,才能出去面對這發生的事。
甚至有一瞬間,沈逸風質問了一下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在作祟。
為什麼會帶給他如此不同尋常的衝擊。
他和顧昭平真的有感情?
沈逸風質問到了這裡。
不,他覺得沒有那麼深的感情。就連他們兩個之前所相處的片段都極其稀少,他一回憶也都只有幾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就這樣的相處,怎麼能生出那麼深的感情?
那是不甘嗎?還是不解。
如果顧昭平從來沒有對他提起過要結束婚約,也沒有和他鬧得劍拔弩張,就這樣默默遠離了他。
那麼或許沈逸風根本就不會在意後面發生的事,都不會關注顧昭平去幹了什麼,哪怕和又
一個年輕優秀的男人走得很近,他也頂多只是看一眼,然後輕哂一聲,就像他之前對待顧昭平花天酒地的態度一樣。
可是人或許就是犯賤。
越擁有的越不值一提,越瀕臨失去的越在意。
或許是她罵得太狠了。
他從來沒有被人那樣罵過,顧昭平是第一個。多銘記一些日子,也是人之常情。
正洗著手,沈逸風剛要停下來轉身出去,就聽見了外面有人的聲音。
有人喊著瓦倫丁的名字,沈逸風洗手的動作就這麼停下來,可是準備關上的水龍頭卻沒有關。
就這麼任由水流擊打著池壁,他聽著外面的聲音路過。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所以你是邀請到女伴了?」
「嗯。」瓦倫丁的聲音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羞澀,但是對此似乎也挺驕傲的,「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需要陪同女伴的聚會,我很榮幸邀請來了顧小姐。」
「恭喜你,我聽過她的演講,她確實非常優秀。」
「她不止只對這一件事情有見解。」瓦倫丁仍然興致勃勃,不過他保守秘密,並沒有繼續往下說。
「從前我一直想你會迷戀上什麼樣的女孩,沒想到你是會為這樣智慧的人心動。」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大概是想起了他在車上和顧昭平的交談,瓦倫丁又笑了笑,「我覺得很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