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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麼長的時間裡面,沒有做出任何動作讓自己擺脫這種尷尬的境地。

身為沈家的繼承人,他那麼優秀、那麼多人追捧,一向舉重若輕,許多人圍著他轉,包括那對李家姐弟也一直是他的追隨者。

可以說從小到大他一向都是別人眼中的模範和榜樣,甚至對於從前的顧昭平來說也是的。

儘管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一再地被顧昭平擊碎了這種掌控一切的篤定和驕傲,可是還仍然沒有哪一刻如同這一刻一般給他如此重大的打擊,讓他渾身冰寒。

上一次顧昭平在那些年輕人面前,甚至是那個瓦倫丁少爺面前宣布這一切,他還尚且能夠保持著勉強的體面,讓他們離開。

上次他是主人家,那還是他的主場,所以他還有著能夠定得住的感覺,為了那所謂的風度不去管顧昭平和另一個男人走在一起的事。

可是現在他是客人,他在那一瞬間仿佛是在虛妄之中恍神了一遍,看了看周圍,然後他才明白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那些企業家們商定好的宴會,而是顧家主辦的。

他看見在場的所有人之中,顧老爺子穿得最紅最亮最顯眼,顯然是以主人家的姿態。

而顧昭平也在他進來之前正從容自若地和人交談著。

這一刻,顧昭平的主體性在他面前是前所未有的強。

而且他也無比地清楚,這一次的公開談論,他所經受的失去不再僅僅是淪為圈子裡的笑話和他們背後議論嘲諷的談資。

而已經進一步成為了別人看他時,失去了一層斟酌砝碼的失權。

是的,他因為被一個女人,顧昭平放棄了,而造成了地位上的輕微失權。

雖然這種細微的感覺很微妙,但還是被他的自尊心捕捉到了。

並且他清晰地看見,瓦倫丁在聽見顧昭平毫不猶豫地說出這話之後愣了一下,然後那張俊美的臉上微微地揚起笑臉。可是好像又覺得這樣不禮貌,又盡力地把這個笑臉給壓了下去。

太荒謬了。

沈逸風曾經覺得這樣的場景似乎不應該發生在他們這樣的幾個人中間。

在他隱約的概念里,這樣幾個人在宴會上對峙、為了未婚夫妻得到承認或者被否定的身份而得意或丟臉,應該是性轉過來才會發生的事兒。

就好像在一場宴會上,應該是某個總裁的未婚妻被宣布取消

婚約,然後另外一個女角色在旁邊得意洋洋才對,他覺得好像應該是這樣。

但是顧昭平一而再再而三地讓這樣他印象中的場景進行了顛覆和逆轉,他再也無法掌控局面了,更無法清楚之後的走向。

顧昭平甚至對他還有最後一點禮貌。

問他:「沈先生,如果你一定想要留下來參加這場宴會的話,那麼我們也是不介意多接待你一位的。」

不過她說完也並沒有真的要接待他的意思,並沒有吩咐侍應生來給他端上酒杯或者說別的招待,而是就這麼靜靜地淡淡地看著他,好像在等著他自己要點兒臉走人。

那個從前給他錯發了男模視頻的顧昭平。

那個平時不學無術卻來請教他專業問題的顧昭平。

那個在他印象裡面他本以為模糊,可是形象卻如此鮮活的顧昭平。

徹底遠去消失。

現在沈逸風不懷疑了。

他完全覺得自己可笑,甚至如果別人知道了他的想法也會覺得他可笑至極。

他之前竟然覺得,顧昭平去學柔術是她的新花樣,想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她去給男模花錢刷自己的卡,是為了報復他,讓他對自己更加關注的小把戲。

可是到這一刻,他終於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不是。

是他太自戀了,太理所當然,他從來沒有真正地認識過顧昭平。

而隨著以後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顧昭平真正的樣子,他將會越來越深刻地受到這種未曾認識過的懲罰。

甚至或許隨著顧昭平的名氣越來越大,會有更多人將他這個被退婚的前未婚夫津津樂道地提起來,作為她的微不足道的緋聞中的一條,為她將來的光輝前程增光添彩。

他能提供的,只有這種趣味性而已。

渾身猶如久未潤滑的機器人一般艱難地啟動。

沈逸風張開嘴說出了一聲,自己都覺得喑啞難聽的話:「不。不待了。」

「……我不知道是你舉辦的宴會。」

「對不起。」

沈逸風靜了一下,往後退了半步,而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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