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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夠了嗎?」烏髮雪衣的絳晚抬眸望向那大美人兒,聲音同目光一般冷然。

「千燈雪——」她沉沉開口,「玩夠了就回家。」

「不。」那大美人兒冷哼一聲,顯是不願,「你自己滾回去吧!」

「我自己滾回去?那可不行——」

眼見大美人兒如此,絳晚顯然是沒了耐心。她略一頷首,手中金色弩弓一晃,道,「今天你就算死在這,屍體也是我的。」

那邊隨著絳晚話音的落下,忽就羽響風破,百支箭矢臨空齊飛,金色流光縷縷絲絲,鋪天蓋地罩籠整座府邸。

縱使前來參加白雪閣閣主喜宴的賓客里大多是修士,也一時沒人敢摻這渾水,只紛紛都施了法躲避。

而屋頂之上,一隻箭矢擦著離清緣的臉頰而過。

她迅疾往後一仰,堪堪避過。

「我們還不走?」離清緣這會也顧不上再看絳晚,當即提聲叫狐九,「再不

走,我們就要被射成篩子了!」

「哪有那麼容易被射成篩子?」狐九往下掃一眼府中盛況,頗不在乎地回了她句。

但沒想狐九這話音剛落,本只是三三兩兩朝屋頂處飛來的箭矢數量忽猛地增多,細密如金雨般襲來,直往二人身上撲去。

活像絳晚聽見了她倆的對話。

離清緣:「......」

離清緣委婉提議:「要不...你還是別說話了?」

狐九:「.......」

見狀如此,狐九趕忙拉過離清緣的手,開始迅疾狂奔,帶她自屋頂躍到白雪閣的高牆之上。

兩人踩著牆上紅瓦,狐九一面揮袖格擋箭矢,一面催促離清緣:「你先跳,快,快跳!」

於是離清緣便率先一步往下跳。

她縱身一躍——

然後,「砰」,一時沒控制好力道,竟沒穩住身形,直直砸落在了地上。

但好在這白雪閣主府外的地磚不知用什麼鋪的,竟不太硬,還有些綿軟,叫她就算是從這麼高的牆上摔下來,也只是被震得耳膜有點嗡響。

沒別處傷著了。

就...難免還是有點疼。

離清緣嘶了聲後,便想從地上爬起來,但還不等她爬起來,身下的地磚竟動了動。這地磚...顏色挺別致,怎麼還是絳紫色的?

剛剛沒緩過來的大腦這會終於清醒了點。

察覺到不對勁的離清緣一眨眼,低頭再看時,總算看清楚了這「地磚」究竟是什麼——是一個身穿絳紫色衣袍的人。

她下落的姿勢太巧妙,正正好把這人脖子以下的大半身子都壓住。對方的金冠也被她砸散,一頭如緞墨發在身下散開,根本動彈不得。

離清緣:「......」

換句話說,她現在伏在對方的胸膛上。

「姑娘——」那聲音很溫和,但聽來竟微微有些虛弱了,「可以起來了嗎?」

離清緣趕忙跳起,從對方身上一溜煙爬起來,連耳膜這回也不響了。她雙掌合十,連聲開口:「抱歉...抱歉!」

好在狐九用狐族幻術給她易過了新容,不然要是她自己的臉,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無妨。」

絳紫衣袍的男人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衣袍上沾染的塵灰。他有一副清雋如畫的面容,本該是很溫和的氣質,眉眼間流轉卻莫名多了幾分妖異的光華。

他抬眼望向離清緣,剛想開口,「姑娘……」

這話才說到一半,那高牆之上卻又躍下來個人。

是狐九。

金紅色纏花長裙曳落在地,狐九的七條赤尾一甩,一把抓住離清緣的手,掃都沒空掃那絳紫色衣袍的男人一眼,便急匆匆拽著人跑了。

「走走走!」狐九催促。

離清緣被她拽著跑出了老遠,才見對方停下。

這會離清緣才注意到,對方最長的那一條狐尾上正沒了一截斷箭。赤色又重一層殷紅,未乾的血跡濕淋淋。

狐九俯身,「蹭」一下拔出那支斷箭,沾一手黏膩血腥,她低罵了聲——「死絳晚!不就看你個戲,還真要我命啊!」

視線往後迴轉,落至白雪閣主府前身著絳紫色衣袍的男人處。

「浮南。」男人拍出了張傳音符,正同遠方的人對話,「你爹這事,你自己過來處理,我現在沒空。」

傳音符那頭的浮南喲了聲——「怎麼?有你那表妹的線索了?」

自兩日前起,檀秋祝便開始在靈域周遭的大小村落里尋覓離清緣的蹤跡。

在綜合多種因素考慮後,他易容成了浮南,偶爾也幫對方處理一些需要到場的事務。

白雪閣自靈域發家,走的是經商的路子,各類產業遍布長古大陸,富可敵國。但論家族子弟的修行天賦,卻絕大多數都不怎麼樣。

但因著家族經濟實力十分可觀,倒也都能靠嗑/藥來救上一救。

但,也有碰上真高手而無可奈何的時候。

比如說現在——浮南他爹,白雪閣的閣主,浮天縱,一路靠嗑/藥破境到第九重,卻在娶第十二房男妾時將被一位女修單槍匹馬搶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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