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敢想如果今晚他沒來,余歲會遭受怎樣的欺辱,是否還會像上次一樣用拙劣的演技欺騙他,還是根本就不會和他說。
畢竟剛剛她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躲開他。
再睜眸時眼角一片猩紅,段郁垂下眼,一寸寸欣賞著男人臉上逐漸絕望的痛苦之色。
這時身後傳來一串警笛鳴響,一個警察飛快跳下車跑到段郁身前,將人奮力拽開。
警察依法出示相關證件:「剛剛接到報警,說這裡有人打架。」
躺在地上的男人捂著差點斷裂的脖頸大口呼氣的同時還不忘和一旁的警察抱怨:
「快!警察同志,就是他!他剛剛要掐死我!快把他抓起來!」
男人的臉頰青青紫紫,腫得似山般擠兌在一起,讓人一時瞧不清整容,只能通過沙啞的聲線依稀辨別著身份,警察蹙了下眉,又打量了男人一眼,才試探叫了個名字。
「王梁?」
原本咋呼的男人一瞬安靜下來,眼神甚至帶著躲閃。
警察沉聲,強強摁住他的肩膀:「又是你。」
上次這王梁就因為鬥毆和調戲良家婦女蹲了回局,這才幾日沒見就又鬧事。
突然想起什麼,警察看向站在一旁冷著張臉的段郁說:「哎?剛剛那個報警的姑娘呢?」
段郁一隻手抄進褲兜里,冷冷道:
「車裡。」
警察笑笑:「擱這兒英雄救美呢?你小子下手沒輕沒重的。」
要是他們再晚來一秒,這就不是事故了,是故事了。
「一會兒你們幾個和我們一起回趟警局。」警察補充,「剛剛那個報警的姑娘也一起來。」
說完,警察記下了段郁的聯繫方式,便押著王樑上了警車,先一步回了警局。
周邊安靜下來,只剩晚風摩挲過落葉的沙沙聲,像是冬天柴火燃燒的脆響,一瞬點亮無盡的黑夜。
視野清明起來,車外的冷風一瞬撲進來,卷攜著少年身上獨有的味道,讓人安心。
余歲卻變得異常乖巧,只是一雙眼紅彤彤的,不知道偷偷流了多少淚。
段郁一瞬喉結髮緊。
「哭什麼,這不是沒事?」
余歲就坐在眼前,沉默地看著他。
只是那雙眼太過於平靜,平靜到幾乎只要輕輕碰一下就能輕易擊碎外表堅硬的軀殼。
打架其實對於段郁來說可以算是家常便飯,以前段斯一言不合就把他關小黑屋,然後拿皮帶抽他。
而且受了這麼多年,早就抗疼了。
只是眼下,心口沒由來的一抽抽地發疼,像是被千萬根針刺穿。
疼得段郁快要無法呼吸。
抬手想摸摸余歲的腦袋,卻又顧及著掌心的血,只好蜷縮著垂在體側。
「余歲。」
段郁的聲音隱忍又克制。
夢澤夜晚的風很冷,像是秋季的雨,砸在身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余歲眨了下眼,有什麼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出。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啊?會為了一個莫不相干的人一次次冒險?
那層無堅不摧的外殼在被段郁一點點溫柔地扒開。
余歲吸了下鼻子,起身抱住他。
纖細的手臂環住他瘦勁的腰身,越箍越緊,像是要把他牢牢圈在自己懷裡。
段郁從來沒覺得有一刻像是現在這般滿足。
余歲的臉緊貼著段郁的胸膛,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眼淚一顆顆不受控地砸下來。
段郁把下巴搭到余歲頭頂,一隻手帶著安撫的意味環住她的腰,喉結上下滾動。
「那晚吻你不是在開玩笑。」
段鬱閉了下眼,似是怕余歲拒絕,圈著她的手臂下意識發緊。
「余歲,談戀愛麼,跟我。」
世界一瞬寂靜下來,只剩一顆熾熱的心臟跳動不停。
其實段郁也捏不准余歲的心意,他這樣算不算趁人之危,不過也得有機可乘,要是余歲拒絕的話他就——
這時一聲清晰的「嗯」撫過耳畔,余歲給了答案。
段郁彎唇,抱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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