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麼,喬熙熙向四周看了眼,然後壓低聲音繼續說:「還能幫你分擔戰火。」
原來這次會議不止是簡單的工作對接,齊艷還被領導當著眾人的面嚴肅批評了一回。
無他,段郁可是公司的重點合作夥伴,聽小道消息說是台里近日準備出台一個新的節目,光是投資段郁就是九位數起步。
那可是九位數啊,喬熙熙做夢都不敢想的數字,但對於段郁來說不過是毛毛雨,打水漂都不覺得可惜。
果然,普通人和富人還是有壁的,要是喬熙熙有這些錢,一定去環球旅行,順便一天點一個男模!不過她也只能想想。
「你是回來晚了,沒看到齊艷那張面如死灰的臉,我一想起來就想笑。」
齊艷心比天高,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誰都看不起,又極度慕強,治她的最好辦法就是當著強者和弱者的面一起丟臉。
但此法雖然能挫挫她的戾氣卻不是長久之計,齊艷心比針頭小,這事兒面上過去了,背地裡還不知道怎麼著呢。
而且火鍋店那事兒到底只能算是同事間的摩擦,是私事,和工作不搭邊,也不能真叫她怎麼樣。
不過喬熙熙並不害怕,想起什麼又看向站在一旁發呆的余歲,問:「對了,歲歲,是段總送你回來的嗎?」
提起段郁,余歲神色就有些不自然,垂在體側的手下意識壓到肩上挎著的包上,而後抿唇輕輕搖了下頭。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余歲讓段郁把她送到了醫院附近的地鐵口,她是坐地鐵回來的,想起什麼余歲對著喬熙熙打了個手語。
「你說薛澤川?他沒什麼事,就是這會兒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說著,就見薛澤川從電梯口那邊出來,正朝工位區走去,半路被喬熙熙叫了過來。
薛澤川喊了聲「熙熙姐」,在看到一旁的余歲時,上下打量了一眼,語氣關懷:「歲歲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樣?沒事吧?」
余歲搖搖頭,只是燙傷,修養一陣兒就能好。
「沒事兒就好。」
其實薛澤川也有點愧疚,要是當時他沒急著去找余歲,而是在樓下
一直看著喬熙熙和齊艷,說不定兩人也就不會鬧成現在這副僵局。
余歲看出了薛澤川的心事,於是把醫院的檢查報告拿出來給他看了眼,這回薛澤川才徹底鬆了口氣,然後笑著說日後的甜點他全包了。
喬熙熙:「不是,你把我的活搶走,我幹嗎啊?」
幾人笑笑,忽的想起什麼,喬熙熙看向對面的薛澤川,問:「對了,你剛剛乾嗎去了?」
「齊姐車鑰匙落辦公室了,我剛剛去送了下。」
當時喬熙熙和余歲剛來公司實習的那段時間也是沒少被齊艷使喚,直到後來兩人各自被分給了其他老員工帶,這種現象才稍微減少,但沒杜絕。
說好聽點這叫對新員工的歷練,說直白些,這不就是純純職場霸凌麼。
喬熙熙搐了下唇,沒忍住吐槽:「她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齊艷不知道什麼時候上的電梯,看到她的時候她正巧從幾人身邊路過,擦肩之際,幽幽掃了眼余歲,叫人一瞬毛骨悚然。
「神氣個什麼勁兒啊?」喬熙熙雙手抱臂,白了一眼。
下午四點半,余歲的工作郵箱裡收到了一封郵件,準確來說是所有人都收到了。
發件人齊艷,郵件內容不多,一覽無餘,僅五行的道歉,意思模稜兩可,避重就輕。
與其說是封道歉信,不如說是一則訴冤狀。
余歲只掃了一眼便點擊了關閉,電腦頁面還停留在word編輯文檔上,卻是一個字都敲不出來。
腦海中不斷重複著齊艷剛剛在茶水間看她的那一眼,意味深長,似是帶著某種暴風雨即將來臨的篤定。
不安的情緒似是渡過海浪的飆風,暴烈地擊打著整個胸腔。
余歲垂下眼,拿起桌上的手機,滑進通訊錄,見並未有陌生號碼打進來,或是留言,輕吐了口氣。
或許是她這幾天太過緊張,得找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正準備放下手機,手機界面頂端的消息欄突然彈出一條微信消息,在看到上面發信人的暱稱後,神色一滯。
誤以為自己眼花,余歲抿唇點進去。
yu:【今晚去我那兒。】
短短几個字,莫名的,腦海中卻映出段郁打字時懶散的模樣,漫不經心。
不過,段郁是什麼時候加的她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