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自己也記不清，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俯在她耳邊還說了句話。
「我是你的備胎麼。」
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委屈得令人心口一瞬發澀，只是她太累，來不及思考便沉沉昏了過去。
感受著馱在身上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段郁垂下眸，余歲緊閉著眼，長睫卷而翹，模樣很乖，從一旁扯過一條嶄新的浴巾裹到她身上，動作輕緩地把人抱出了浴室。
房間設置了恆溫設定，余歲沒感覺到任何不適感，一著了床，自動卷進被子裡，縮成一團，閉著眼沉沉睡去。
段郁沒急著上床，而是半跪在床沿，直到將余歲濕潤的髮絲擦到半干，才掀開被子把人摟進懷裡。
抱得太緊，一開始余歲只覺得呼吸有些不暢，掙扎了幾下無果，便也由著去了。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斜射進窗口，在實木地板上投下一道窄光，隨著光影晃動，像是一條靈活的魚尾。
黏在床上的人終於有了甦醒的徵兆，余歲輕蹙了下眉，翻了個身卻是沒翻動，搭在腰肢上的手臂很沉，放鬆的姿態，幾乎泄下所有的力，心蹦得有些快，激動的血液順著脈搏刺醒昏沉的神經，余歲一瞬睜開眼。
段郁飽滿的喉結納入眼底，甚至連鎖骨上那顆小痣都清晰可見，呼吸平穩，似是還沒醒。
余歲輕抿了下唇，眼睫輕顫著，抬手掀開被子一角，然後捏住段郁的腕骨，輕輕提起。
段郁微蹙了下眉，卻再沒動作，余歲暗自呼了口氣，緩緩坐起身，見段郁還在睡，穿上拖鞋，起身，躡手躡腳地關了門。
到公司的時候其他同事還沒來，余歲走到茶水間給自己沖了杯咖啡，然後坐到工位上，開始一天的工作。
只是下腹隱隱作痛，連帶著喉嚨也像是在被刀片割，不在狀態，拉開抽屜扳了粒藥出來吃下，緩了一會兒才稍微好受些。
想起什麼又扯了條圍巾跑去衛生間，果然脖頸上的紅痕還沒淡下去，昨晚渾渾噩噩間她哭著求別弄太重，段郁壓根兒沒聽，說她不守女德，讓她離別的男人遠點兒。
甚至後面懲罰般的一下下折磨她。
半個小時後，同事們都陸陸續續趕來，見余歲雖沒在工位，但電腦開著，幾個人沒忍住湊到一起開始八卦。
「你看那誰，真努力。」
「能不努力嗎，就她那條件，再不努力點兒，怎麼抱緊金主大腿。」
「不是，她真是走後門進來的嗎？我瞧著她那樣不像啊。」
「白蓮花不知道？床上發不出來聲，也就只能把自己外形條件裝修一下，不然人家怎麼會看上她。」
「那照片你沒看？尺度可是夠大的。」
「哎，你小點聲兒，她過來了。」
身體不舒服，余歲剛剛抽空又去茶水間給自己沖了杯熱水，一出來，就見原本幾個交頭接耳的同事突然都默契地收了聲，垂頭各自整理文件。
挪開視線，余歲沉聲走到工位處坐下，就聽電梯門口傳來一陣叮鈴咣啷的腳步聲。
喬熙熙氣喘吁吁跑過來，捧起余歲放在辦公桌上的水杯就是猛的一大口。
「燙！燙死我了！」喬熙熙皺著臉，吐了下舌頭，把水杯重新放下，看向余歲，「歲歲，那個——」
余歲彎了下唇，朝她打了個手語，示意她早就替她打過卡了。
喬熙熙沉下肩，摸摸胸脯，仿佛又重新活過來，對著余歲來了個豪華飛吻套餐。
昨晚追的那部霸道短劇太上頭，結果一不小心就睡過了，醒來的時候手機電量不足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了機，一時就沒聯繫上余歲，還好她的好姐妹念著她。
「喏。」喬熙熙坐到工位上，從包里翻了一袋三明治出來遞給余歲，「這個味兒可好吃，鹹蛋黃口味的。」
余歲接過卻並沒有及時拆開吃。
「是不喜歡嗎？」說著，喬熙熙又忙從包里翻出另一個口味的遞給她，「試試這個？」
余歲沒要，示意她自己留著吃就行。
「你吃過早飯了？」
輕搖了下頭，余歲解釋自己已經喝過了咖啡，而且眼下實在沒什麼胃口。
聽她這麼說，喬熙熙才鄭重打量起她，余歲小臉白皙，只是唇色不比之前紅潤，像是上火，唇角破了一處，顏色有點深。
整體看著，蔫蔫的，屬實沒什麼精神頭。
想起什麼，喬熙熙眉間皺了幾分嚴肅，看得余歲心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