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群的介紹信息被一條接一條不斷往外蹦的消息所覆蓋,長睫垂著,逐一掃過,內容大概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傳的最厲害的那張圖,余歲有點印象,是她初遇段郁的那晚,估計是街上的路人抓怕的。
照片雖然模糊了一點,但是不難看出其中露臉的那個女人是她,而段郁能好一些,只是背影入境。但最終能引起這麼大的討論度的自數是段郁身後,那輛價格不菲的邁巴赫,全球限量。
余歲輕抿了下唇,想起什麼,又滑進通訊錄,確認最近沒有陌生電話或者信息彈進來,才把手機關了放到一旁,只是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安,這種情緒一路伴隨著她,直到喬熙熙來了才好了些。
喬熙熙昨晚回到家,破天荒的一沾床就睡著了,結果噩夢不斷,害她今天又起晚了,不過好在是趕上了打卡,還剩餘了幾分鐘,而且明天是休息日,可以好好睡個懶覺。
她剛從電梯口出來的時候,大老遠的就瞥到了坐在工位裡脊背繃直的余歲,氣不打一處來,快步走過去,敲了下她的肩頭,站到邊兒上,像是個訓斥小孩的老媽媽:「你忘了你昨晚是怎麼病的了嗎?」
余歲彎唇笑了下,雙手合十,示意喬大小姐教訓的是,然後特別感謝她昨晚送她去醫院,說中午的飯她包了,還請了薛澤川。
喬熙熙聞言轉身坐到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下巴揚了半天,才給面子地說了句:「這還差不多,那我要去吃外面那家最貴的自助。」
兩人這邊正聊著,忽的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滴了聲,是工作群里的消息,@了所有人。
「靠!誰家好人大清早的就開會啊!」喬熙熙沒忍住爆了句粗口,但還是三下五除二的把包子塞進嘴裡,然後從辦公桌上撈起筆記本跟著余歲一起進了會議室。
彼時兩人剛進會議室就瞧見了早已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修身的黑色西裝勾勒出段郁筆挺的脊背,往下是收緊的腰線,垂在桌面白皙的腕骨上戴著一塊銀質金屬手錶,往上,是飽滿的喉結和鋒利的下顎線。
男人似是有所察覺,抬眸在看向余歲的時候格外專注,讓她心頭一跳,心虛地別開眼。
而此刻喬熙熙的緊張卻不同於余歲,更多的是源自於心底對段郁的恐懼。尤其是在他望過來的那個瞬間,喬熙熙沒忍住縮了下脖子,全然沒了剛剛在工位里咒罵確定會議時間人員的囂張。
緊扯了下余歲的胳膊,借著遮擋,喬熙熙小聲對她說:「歲歲,你是不知道,昨天的段總真的很可怕。」
余歲有些狐疑地挑了下眉,段郁雖然平時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冷冰冰的不太好說話,但還不至於到可怕的程度,但瞧著喬熙熙有些泛白的臉色,也不像說謊的樣子。
難不成是昨晚段郁搶她手機給喬熙熙發了什麼莫名其妙的信息?
警鈴大作,余歲剛想詢問點什麼,喬熙熙就邊扯著她往座位里走,邊小聲叨叨:「昨晚本來是由我和川兒一起送你去醫院的,但是等車的時候我突然收到了工作群的消息,讓我立馬改工作內容,然後沒辦法我就只能先回公司了,後面又臨時通知開會,我氣炸了!」
「更重要的是,後面我碰到了段總。」
「他問我你去哪兒了,我就說你生病了和薛澤川一起去了醫院,然後他就火急火燎地走了。」喬熙熙呼了口氣,眼睛眯成一條縫,篤定,「我昨晚越想越不對,他當時看我的眼神分明是要刀了我!」
以至於喬熙熙現在一提段郁,心中就一陣瑟瑟發抖。
掌心被指甲扣出一道深紅色的月牙,余歲抬眸朝某處看去,就見段郁同樣也在看著她,目光赤裸裸不帶半分遮掩,長睫輕顫了下,余歲挪開視線,拉著喬熙熙落了座。
而跟在兩人身後的薛澤川將剛剛這副情景悉數納入眼底。
「既然大家都來了,那會議不如現在就開始?」齊艷看向一側的段郁,面容帶笑,喚了聲「段總」。
段郁神色淡淡,修長白皙的指骨捏著黑色金屬鋼筆在面前的本子上輕敲了下,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此次會議的內容主要是對「懷故」項目後續工作內容的正式分配,原本會議內容進行一路順暢,直到到了最後一個環節,產生了不小的爭議。
齊艷第一個坐不住,站起身反對:「我不同意!」
「理由。」
段郁整個人靠到椅背上,修長的指骨把玩著剛剛那支黑色的金屬鋼筆,禁慾又不容褻瀆,神色從容,聲音卻很冷,一副談判的姿態,叫人望而生畏。
齊艷雖怵卻也只能梗著脖子,鎮定道:「余歲這才剛轉正一年,無論是資歷還是對於工作中問題的處理能力,都遠不及我們在座的其他老員工,怎麼能勝任此次項目的直接負責人?」
齊艷簡直要氣死了,余歲怎麼能壓在她頭上?何況還是這次項目的直接負責人?
誰不知道「懷故」項目的含金量有多高,加薪升職就不用說了,更重要的是資源積累,對面可是段郁啊,完全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那你推薦誰來。」
「我…反正除了余歲其他人都行。」
針對意味不要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