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靠近我,不要離開我超過七英尺的距離。」
躺在地上的傷員飄起飛到她身邊,艾斯特爾四下看了看,就在這個時候,艾迪森與蕾拉,聽見了一陣詭異的呼喚聲,就在那一瞬間,蕾拉與艾迪森同時慘叫一聲,耳朵里滲出血液,艾斯特爾飛速撕開了手裡的捲軸。在最後一瞬,艾斯特爾聽見了一種可怖的咀嚼聲。
*
從蕾拉這個任務開始,艾斯特爾或者說「薔薇」便在公會內部小有名氣,不少冒險者都知道,最近新來了一位年紀輕輕實力強大的魔法師,甚至能深入禁地帶回了失蹤的僱傭兵團隊。
陸陸續續,不少人想要接觸這位代號「薔薇」的魔法師,紛紛遞出橄欖枝,想要拉她入伙。但這位「薔薇」行蹤不定,大多數人都撲了空,偶爾有能遇見的,也基本都被她拒絕了。
某一天晚上,艾斯特爾的臨時住所的門鈴被按響了。
她打開了門,看了艾迪森帶著五個男人和一個女孩站在門口,他還維持彎著腰的姿勢,想透過門洞看什麼,結果險些被門板直接拍在臉上。
已經做好了撲空準備的幾人沒有想到,只是試探性地來敲門,艾斯特爾竟然真的就在這,沒有離開。
推開門的艾斯特爾先是看了眼險些被門板親切問候的艾迪森,隨後看向了他身後的五個人,準確說是看向蕾拉:「你們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向您道謝的!」
回過神的艾迪森從口袋掏出一個錢袋,遞了過來:「我們聽蕾拉說了,我想,任務酬勞應該是遠遠不夠的。」
一旁的蕾拉不好意思地躲在了自己哥哥的身後,他的哥哥同樣是一位半獸人,是一個外表看起來精緻過頭頭上同樣有一對貓耳的美少年,在艾斯特爾的目光中向上拽了拽衣領,臉色泛紅,他的聲音是一種帶著點沙啞的低音:「蕾拉的那些錢,還不夠任務酬勞的1/5吧?而且我還聽說你們還雇用了其餘人搜查了邊界區域……」
在艾斯特爾的目光之中,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徹底漲紅了臉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些錢請您拿著。」恢復了理智的艾迪森看起來風度翩翩,像極了一個接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子弟,「如果您不接下的話,我們怕是會一直良心不安。」
艾斯特爾聽到這裡,先是看了眼一旁的蕾拉:「其實我已經收到了在我看來已經足夠的報酬,如果你們這樣說,那就替我做一件事代替這筆錢吧。」
艾迪森滿口答應,就算是艾斯特爾讓他上刀山下火他都在所不辭:「您儘管說就是。」
「我聽蕾拉說過,你們接過各種遍布大陸的任務,那麼,你們見過這個魔法陣嗎?」
艾斯特爾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山羊頭做底的魔法陣,遞了過去,幾個人湊成一圈看了看。
其餘幾人臉色都有些茫然,除了最中央穿著黑色巫師長袍,膚色蒼白到病態的藍發男人。從看到這個魔法陣時,他的表情便一直維持一種難言的恐懼,艾斯特爾甚至覺得他想拔腿就跑。但過了幾秒後,他似乎感覺到什麼,表情由驚恐轉為帶著凝重的疑惑,嘴裡默默念叨著某種不知名的咒語。
「安奇羅?」他周圍的同伴推了推他。
幾秒後,他如夢初醒一般輕咳一聲:「您是從哪裡得到這個的?」
「在……一場夢裡。」
艾斯特爾這樣回答,安奇羅面色凝重,他抬起頭:「您是被魔鬼盯上了嗎?」
安奇羅其實也並不知道這個魔法陣的真實用途的是什麼。
「您應該不知道。」被艾斯特爾引入屋內的幾個人或坐或站,安奇羅手裡捧著一杯艾斯特爾塞過去的熱水,「我有一位祖先是當時大名鼎鼎的黑巫師。」
那是一位在歷史上都留下了威名的黑魔法大師,距離法神也不過是半步之遙,哪怕到了現在,家族裡的人提起他還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就連記載家族歷史的書籍上,關於這位祖先也只是寥寥幾步。
「您應該能看出來,我也有修行過黑魔法。」安奇羅說這句話時眼睛一直盯住艾斯特爾,而坐在他對面的少女仿佛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只是專注看著他。
他鬆了口氣:「這個魔法陣,是我在修習時,無意間從禁書上看到的。」
他現在還記得那個夏天的夜晚,獨自一人修習魔法的安奇羅突然聽見了書本落地的聲音,他轉過頭,自己的腳邊攤開了一本黑色封皮的書。
安奇羅低下頭,撿起了書無意間翻閱了一下,他看見了圖紙上繪製著的魔法陣,思維突然變得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