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在這裡使用鍊金術嗎?】
「是呀。」
艾斯特爾一邊哼著歌,一邊摸出各種鍊金材料扔到了一個異常小巧的鍊金爐中:「我需要一個可以幫我探看消息的眼睛,需要一雙幫我聆聽異動的耳朵。」
她割開的手掌,血液滴入爐中,鍊金爐中的材料只不過疏忽間便融成一爐金水,下一刻翻湧起來消失,一隻羽毛金燦的飛鳥從爐子中飛出,落在她的肩膀上,親昵得蹭了蹭她的臉頰。
【我沒有想到……您在鍊金術上竟然也有這樣高的成就。】
艾斯特爾的眼裡閃過迷茫:「是啊,其實不只是你,我有的時候也很奇怪。」
只要是和「知識」有關的學問,她總是能輕易上手並很快取得成就,深奧的知識對她來講如同是孕育著生命的海洋,她可以在裡面自由的呼吸,海洋將自己的一切都慷慨地呈現在面前,毫無保留。
但,艾斯特爾的心裡總是會浮現出茨威格所寫的那句話。
「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
算了,不想了。她搖了搖頭,伸出手點了點小鳥的羽翼:「就要靠你啦,親愛的。」
飛鳥散發著金光的羽毛突然變成了黯淡的棕色,它揮動羽翼,向著窗外飛去。
【其實我可以替您打探消息……】
這個莫名的聲音似乎有些扭捏,艾斯特爾直接轉移了話題:「皇太子應該馬上就到了。」
幾乎就在聲音落下的同一個瞬間,女僕的聲音響起:「小姐,皇太子殿下已經到了。」
*
「艾斯特爾?你怎麼這麼看我?」
皇太子,埃德溫坐在馬車的另一邊,艾斯特爾甚至驚奇地看見,他的耳朵竟然還紅了一下。
【他好像是真的喜歡您啊?】
艾斯特爾抿了抿嘴,在心裡反駁,【不是我,是她,是另一個艾斯特爾。】
她突然有點反胃,這種感覺就像是你很想吃的一塊奶油蛋糕,卻一直吃不到,等到你酒足飯飽的時候蛋糕終於端到你的面前,你已經沒有想吃的欲望,甚至覺得膩歪。
艾斯特爾睜著眼睛看著他,不說話。
埃德溫有些好奇看著自己的未婚妻。
她今天非常的安靜,沉默寡言了很多。但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睛和自己記憶中別無二致,清澈到近乎無物一般。
記憶里,皇太子總是會聽見有人說,斯托克家族的小姐愛慕他。但皇太子得到的愛慕太多了,數不勝數,他也只是把這當成最尋常的小事放在了一邊。
——直到他第一次真正意義的遇見了艾斯特爾。
美麗而不可方物的少女隔著人群看向他,身邊的侍從在他耳邊小聲說著那就是斯托克家族的小姐,有人戲謔打趣著他被少女的芳心所淹沒。
但埃德溫卻聽不見任何聲音,一切仿佛都離他遠去。他看著那雙湖藍色的眼睛,似深深的海水一般的眼睛,毫無愛慕與痴迷,清澈且又平靜,毫無感情。
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糟了,她根本不喜歡我,可是我……我卻……
他卻對她一見鍾情了。
心動如潮水般湧來的皇太子動用了一切勢力,不動聲色地安排了各方促成了這場婚約,所有人都說艾斯特爾如願以償,但埃德溫每每看見她眼底便清楚,她其實根本不喜歡他。
一直以來患得患失的男人握緊手:「艾斯特爾,你最近是不開心嗎?」
少女看著他,說出一句晴天霹靂般地話:「埃德溫,我不想與你在一起了。」
第55章 希貝爾
……她說什麼?
埃德溫的臉上還殘留著看見了未婚妻欣喜與不安, 逐漸被茫然掩蓋住,皇太子的眼底似乎有黑色的風暴:「艾斯特爾,你剛才說什麼?」
他的聲音與神色帶著常年身居高位自然形成的威壓, 這大概已經成為一種本能, 他自以為還在得體的微笑, 但艾斯特爾卻看出他整個人已經心緒大亂了
——那不可控外泄出的魔力便是證明。
如果是換成一個普通人,面對魔力仿佛都要暴走的皇太子只怕會戰戰兢兢口不成言, 但艾斯特爾依舊平靜, 如同海水一般:「我不想與你在一起了,埃德溫,我要解除婚約。」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