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死亡到來的那一刻，拉斐爾感覺到了不甘，但那不甘已經被平靜掩蓋，他咳嗽了一聲，想起了希貝爾最後說的那句話。
「我們的死亡與生存，其實都是虛無的。」
虛無嗎？或許吧。
他閉上了眼睛。
第80章 執著
「咦？」
群星倒映在水鏡之中, 艾斯特爾的眼中倒映著星軌，她「看著」水鏡里那顆雖然黯淡無比但還未熄滅的星：「竟然還活著？」
艾斯特爾久久看著星星，許久後, 哼了一聲：「最後幫你一把。」
她攤開了手掌, 白色的微光浮現, 融入了水鏡之中。
『我能給你的也只有這一點運氣，拉斐爾, 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他了。』
艾斯特爾隨手打破了水鏡。
「沒想到, 他竟然真的能逃脫死神的鐮刀。」
【畢竟是教皇。】
「是啊……」艾斯特爾咀嚼這個詞語，「畢竟是教皇，阿諾德雖然地位很高，但如果談起實力, 還是要比這個老傢伙差上很多。更不要提, 整個神殿的魔法秘籍和聖器的使用權都在拉斐爾手裡……」
但回想那屋子裡的慘狀，艾斯特爾還是忍不住「嘖」了一聲，「那種出血量已經近乎是兩個成年人了，現在希貝爾還活著, 拉斐爾也還活著, 這兩人到底用了什麼辦法？」
【如果拉斐爾沒有死，那聖卡羅帝國面對的壓力就會減輕不少。】
「也只是相對來說罷了。」
艾斯特爾想到了徹夜未歸的伯爵：「最遲不過後天, 我倒是想看看，埃德溫怎麼解決這個局面。」
【克萊斯特他現在還沒有知道這件事。】
艾斯特爾想起了那個匆忙趕到莊園的青年, 他有一張她熟悉的俊冷麵容, 如同月光一樣的男子握住她的手腕，仿佛是乞求一樣：「小姐, 請您一定以自己的安全為重, 無論何時何地, 就算希望已經近在咫尺，也不要忘記保護自己。」
「他應該是猜到了什麼。」
艾斯特爾放下手：「克萊斯特他現在也只是不得不裝糊塗罷了。雖然我並沒有看出，他對希貝爾有什麼特殊的情感，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童年玩伴一步步變成這樣，他自己的心情也一定很複雜吧？」
【皇帝還沒有甦醒過來，我總覺得……】
「埃德溫不會讓人接近皇帝的。」艾斯特爾沉思了幾秒：「我得想個辦法。」
【皇宮周圍的結界太多了，大概是初期對於光明神殿就有了戒備之心，以『艾斯特爾』的魔法能力，想要無聲無息潛入宮殿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而且，在這之前更應該找出，埃德溫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而且。皇帝周圍可是有無數忠心的侍從，他們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埃德溫作祟？」
這也是艾斯特爾最為奇怪的點。
【也許他並沒有利用政治手段。】
「幻術？」艾斯特爾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以埃德溫現在的魔法修為……他怎麼做到的。」
【也許這些都需要親眼看到，才能知道答案。】，虛空的聲音勸說起來，【您先回去休息吧，已經很晚了。】
天上的星星默默看著人間，艾斯特爾仰起頭：「是啊，明天早上，應該就會有答案了吧。」
聖殿騎士團的掌旗官第二天一早便沖入了斯托克家族的莊園，他原本是想握住艾斯特爾的手，但在看見自己滿手的泥水後，他硬生生收了回去：「感謝您，願光明神保佑您！」
拉斐爾活下來了，雖然在發現他的時候他的呼吸已經微弱到近乎不存在了，但他還是活下來了。
艾斯特爾看了眼這個臉上還有擦傷的男人，抬起手，光屬性的治癒魔法落到他的臉上：「你先喘一口氣再說吧。」
『他的樣子，體力應該是完全透支了，只怕泄下這口氣就會立刻暈過去。』
因為實在是太早了，艾斯特爾並沒有叫醒女僕，只有幾位恰巧在值夜班還沒有休息的女僕圍了過來，推了一把椅子，又端上來一盆水，掌旗官連忙道謝，小心洗淨了自己手上和臉上沾染的泥水。
掌旗官一邊擦手，一邊說著發現了教皇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