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夢裡的西澤爾看著自己的眼神,如同看著自己最無暇最美好的夢。
艾斯特爾再一次為這種相似而錯愕,但她並沒有在表面顯露出這種情緒,她眉眼,回望的目光也只是帶著恰到好處的困惑而已。
「你來這裡,並不是為了向我道謝吧?」
西格爾搖了搖頭,他琥珀色的眼睛似乎天然就帶著一股暖意,他的凝望自然帶著一股熱忱,他很直白地開口——
「我很想見一見您。」
「不僅僅是因為青黴素,出於私心,我也很想見您。」
俊秀的青年一眨不眨地看著艾斯特爾,說出的話近乎是嘆息一樣:「您相信命運嗎?我自從有意識以來,心底就有一個我填補不上的空洞,我沒有願望,沒有目標,不,或者說,我的願望與目標,就在那個空洞裡面。」
有人覺得西格爾的目標是名垂青史,也有人覺得他單純是想探究鍊金的奧義……西格爾總是笑而不語,事實上,他從不熱愛鍊金術,他苟延殘喘活到現在,就是希望找到那個問題的答案。
「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您給我的信。」
哪怕是現在回想,西格爾也無法用準確的語言來形容自己在那一刻的心情,就像是在沙漠裡懨懨等死的植物終於等到一場甘霖;又像是在黑暗中行走了太久的人終於看見了燈塔,心底的那個空洞在那一刻被補齊了,他聽見自己心底有一個聲音在說——我要救她。
奇怪。
這個念頭西格爾十分篤定,卻又異常不解,從字裡行間和她提供的資金看來,這無疑是一個生活富裕,富有同情心且有才華的女士,自己為什麼會覺得自己需要解決她呢?
西格爾微微搖了搖頭,將這些念頭暫時丟在了身後,他看著艾斯特爾:「大致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請你忍耐一下,我一定會幫助您的。」
眼前的美人帶著傷感笑了起來,她就像是一朵即將墜地的花朵:「忍耐……總是忍耐,那要忍耐到什麼時候呢?忍耐的底線是什麼呢?」
西格爾聽到這裡,有些不贊同地搖了搖頭:「我明白您的心情,但現在貿然行動,勝算實在是太低了,而且說不定會讓你受傷。」
「那等到那一天,沒有等到那個時機,我也要繼續忍耐下去嗎?」
她似乎是在反問,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傷感又在她的臉上消失了,她對著西格爾露出一個很是恬靜的笑容,靜謐且又溫柔:「謝謝你,但是我不能把你牽扯進去。」
「這不是牽扯。」西格爾反駁,魔法開始失效,他的形體開始快速消散,艾斯特爾這時終於看出端倪,她輕聲讚嘆:「用空氣作為構成體,竟然還如此成功,你的確是一個天才。」
「不,等等!」西格爾的臉上出現了焦灼的情緒,他伸出手,剛想說下去,眼前突然一黑,他最後只聽見了她輕輕的嘆息聲。
西格爾消失了。
艾斯特爾呆呆看著他消失的位置,突然劇烈喘息了一下,「剛才那是……」
就在西格爾說出「幫助您」的時候,艾斯特爾的身體突然不受自己控制,不由自主地吐出了接下來的那些話語,少女捂住了心口:「那種感覺……是另一個『我』嗎?那是她想說的話。」
【殿下,您還好嗎?】
「我沒事。」
艾斯特爾想起了西格爾,抿了抿嘴,他和西澤爾在某些特質上的確很像,比如說,再怎麼掩蓋,但還是能看出他在一些事情上沒辦法共情。
只不過哪怕是最開始的西澤爾與他相比也要好上太多了。
她又想起了剛才西格爾的話,低低笑了起來:「拯救我嗎……怎麼聽起來,我像是被女巫囚禁在高塔上的公主一樣。」
只是艾斯特爾沒想到,在其餘人看來,她的確是被束縛與高塔上的公主。
比如說她的父親,亞伯·斯托克。
黑髮的俊美男人坐在皇太子面前,他並沒有急著開口,而是依靠在椅背上,靜靜品味這杯紅茶。
與之相對的,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喜怒不形於色的埃德溫卻露出一種煩躁與不耐的情緒,他冷冷道:「直接說明來意吧,伯爵。」
亞伯終於放下了手上的茶杯,他抬起頭,毫無畏懼地直視埃德溫:「我們彼此都清楚,我為什麼會來拜訪您,殿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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