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起了頭,他的眼神看起來非常的狂亂,臉龐也殘存被痛苦折磨後的痕跡,惡魔皺起眉蹲下身:「喂!你真的沒事吧?你的靈魂可是越來越虛弱了。」
「我當然有事。」男人冷冷地說,「我的時間不多了。」
他的眼睛虛虛落在了窗口處:「她剛剛離開,是嗎?」
「是是是。」惡魔也不生氣,「所以你還要堅持著不見她嗎?」
男人搖了搖頭,聲音微不可聞:「死人不該去打擾活人的生活,她好不容易就要走出來了,我不想再去攪亂她的心。」
「說得也是,而且你繼續一意孤行,最後也只會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只會讓她更傷心罷了。」
「那你還敢這樣出現在這裡?」惡魔摸了摸自己的臉。「你就不怕她在我身上設下什麼監視的魔法?」
男人搖了搖頭:「她不會的,你想必也清楚吧,她不會這樣做的。」
聽到這句話,惡魔站起身,他臉上有些戲謔的笑容消失了:「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說。」
惡魔走到了窗邊,注視著艾斯特爾離去的方向:「早就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熟悉與親近感。我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見過她?」
「第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扯了扯嘴角,「在雪山上?」
「不是。」惡魔轉過身,「是在那座遺蹟里,那個時候我還沒能完全融合你的身體,只能用靈魂趕過去,替她解圍。」
如果艾斯特爾聽到這些,一定會十分驚訝——當初那個在沙漠的遺蹟中最後幫助自己的,擦去自己眼淚的人,竟然會是這個惡魔!
惡魔繼續說著:「而且,你在與我的相處時。也總是會表現出一種莫名的嫻熟,就像是與我交流過很多次了。」
「我先來猜一猜,這是不是與她的昏迷有關係?」
坐在地上的男人仰起頭,他勾起嘴角:「你猜得沒錯。」
本來還想著擺出一副沉思狀,扮成偵探模樣的惡魔猝不及防:「喂喂喂!你好歹也賣一下關子啊!你這樣我很沒有成就感啊!」
男人哼了一聲:「每次看到你這副樣子,我真的很難想像你這樣的傢伙竟然是地獄的君主。」
聽到這,惡魔下意識地揚起下巴,把自己脖子上像極了項圈的符文展示給他看:「你看這個東西,從小姐對待我的態度上,我現在哪有一點地獄君主的威嚴!」
男人那張哪怕被痛苦折磨後顯得有些走樣的臉依舊無比俊麗,他抬起頭,定定盯住符文看了幾秒後,突然說:「你這不是樂在其中嗎?不用擔心,想給艾爾當狗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說完之後他便垂著眼喘了幾口氣,無視了對方突然慌亂說話甚至都結巴的樣子。他又抬起頭繼續說:「我最多還能堅持半年。」
「這半年,我就把她便託付給你了。」
惡魔的臉色也嚴肅起來:「你放心,不過話說回來,她真的需要我保護嗎?」
男人點點頭:「是的,當然更大可能是她保護你不被暗殺。」
在惡魔的怒視中,他又咳嗽了一聲:「我走了。」
話音還沒有落下,他的身影便已經消失了。徒留惡魔一個人看著牆角許久後嘆息一口氣:「真是一個頑固的傢伙啊。」
緊緊跟在奧蘭多身後的少女突然轉過身,看向城鎮的方向,她的眼皮莫名狂跳,一種仿佛錯失了什麼的強烈感覺讓她險些流出眼淚。
『真奇怪。』
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有些濕潤的眼角,一瞬間甚至有一種回頭的衝動。
「薔薇?」
站在前方的奧蘭多在她停下腳步的時候也駐足不前,看到了艾斯特爾回過神出身凝望的樣子:「是有人在後面跟在我們嗎?」
「啊?不是。」艾斯特爾轉過來,風吹起她臉側的發,掩蓋住了她的表情,「我們繼續走吧。」
*
出乎艾斯特爾的預料,高山精靈的族地並非在深山之中,或者說,並不是完全在深山中,穿過魔法陣後,艾斯特爾看了眼旁邊的精靈:「我沒想到,你們竟然是把族地建在半位面上。」
穿過了冰樹後,艾斯特爾最先看見的,是一座座精緻的冰屋,以及站在旁邊的幾個穿著白袍的精靈。
幾位精靈在聽見腳步聲後同時望來,在看見了奧蘭多身後的人類少女,這群精靈瞬間愣住了。
『這是被迷住了啊。』
僅僅是一眼奧蘭多就判斷出自己族人的狀態,這也難怪,精靈對於美的追求幾乎是刻在了骨髓里的,哪怕是感情淡漠如高山精靈,也無法改變自己會被美而動容的天性。
「奧蘭多。」
過去了大概一分鐘,其中一個精靈這次開口,冷淡地說:「你身後的是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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