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貝爾又神采奕奕起來，甜甜笑著，眼睛發著光。
第103章 真心為你
「然後呢？你是怎麼回答她的。」
惡魔把自己那張俊美過頭的臉湊到了艾斯特爾面前, 而少女毫無表情地把對方那張臉推離了自己：「實話實說罷了。」
「哦？」
惡魔挑起眉：「您直接就說了要帶上我嗎？」
「不然呢？」黑髮少女奇怪看著他，「難不成我用什麼魔法把你變成什麼掛件帶在身上？你是覺得自己見不得人？」
路西菲爾呃了一聲：「我只是想聽一聽小姐是怎麼形容我的。」
「嗯……我當時說，一位新朋友。」
「新朋友？」惡魔笑得更開心了, 「在您的心裡, 我原來是你的朋友嗎？」
艾斯特爾一盆冷水潑了過去：「我那只是為了讓希貝爾放下戒心。而且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認定一個占據了我摯友身體的惡魔為朋友？」
路西菲爾卻搖頭否認, 他笑得有點壞：「但您也沒有說我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是嗎？」
「真奇怪, 你不是說你是地獄君主嗎？為什麼這麼閒？」
「就算是皇帝也會給自己放一個假期吧？」路西菲爾拍了一下艾斯特爾的肩膀, 「而且履行契約又何嘗不是工作呢？這麼說，您也應該注意休息啊？」
「就算您現在是大陸最強者，身體再強大，但精神上的疲憊卻不是可以輕易消解的。」
艾斯特爾放下手：「這算是關心嗎？」
「當然。」路西菲爾似乎黯然神傷起來, 「我對您是真心實意的關心與敬愛, 您為什麼總是懷疑我別有用心呢？」
「如果僅僅因為我是惡魔的話，那這不就是……哦、種族歧視了嗎？」
這個用詞讓艾斯特爾有一種錯亂的感覺，她忍不住說：「你真的沒有讀取過西澤爾的記憶嗎？」
路西菲爾忍不住揉了一把艾斯特爾的頭髮：「您是他的摯友，您覺得他會同意我讀取他的記憶嗎？」
當然不會。
西澤爾強烈的控制欲就決定了他不可能會把自己的記憶也作為交易的一部分, 因為……
「因為他不會允許任何人看到記憶里關於我的任何片段。」
路西菲爾鼓了鼓掌；「回答得很準確, 您不愧是他的摯友。」
黑髮少女瞥了他一眼，她的目光沒有什麼喜怒, 就像是看著路邊的花草一樣隨意一看：「大概三天後，我們會搭乘我投資的船隊前往東方, 你需不需要做一些準備？」
「關於這個嗎……」路西菲爾想到什麼,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小心拉了拉她的袖口, 「小姐, 你的父親好像是看見我了……怎麼辦, 他不會生氣吧？」
這份戲精般可憐兮兮的樣子惹得艾斯特爾腦殼生疼：「你這是演什麼舞台劇呢？我父親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路西菲爾對著她露出一個異常無辜的笑容：「大概因為我說我是您的人吧？亞伯似乎以為我是什麼爬上你的床的小白臉。」
艾斯特爾轉頭就走了，路西菲爾叉著腰：「您這就去找亞伯了嗎？」
「想得美。」
少女頭也沒回：「你自己想辦法吧！」
路西菲爾連忙跟了過去，他拽住了艾斯特爾一隻手的手腕：「您這是生氣了嗎？」
惡魔的眼瞳一瞬間變成了暗紅色，但不同於艾斯特爾見過的其餘惡魔那被殘暴或狂亂的欲望充斥的眼睛，路西菲爾的眼睛完全可以用漂亮來形容，如果是滿懷怒火的人看到他的眼睛恐怕也會平靜下來。
這麼一看，他真的不像一個惡魔，他彬彬有禮甚至願意遵守秩序，要知道，惡魔都樂於顛覆、或破壞秩序。
想到這裡，艾斯特爾心裡那點怒氣也都消散了，她就像看見自己養的貓咪推倒花瓶後又可憐巴巴躲在角落裡：「路西菲爾，你現在不像是單純為了履行契約跟在我身後，你到底想做什麼呢？」
他那張漂亮的臉上頭一次失去了表情，兩張無比美麗的臉湊得極近，他的眼底似乎流動著紅色，惡魔輕輕嘆息著：「小姐，殿下，我曾經也撒過彌天大謊，可在你面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
「我敬愛您，尊重您，想要保護您，這不僅僅是因為契約，同樣也是我發自內心的情感。」
路西菲爾微微抬起頭，拉開了距離，卻又捧住了她的臉：「這是我的真心，您為什麼總是懷疑我呢？」
艾斯特爾的眼底毫無波動，她沒有絲毫動容地看著對方，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稍顯冷淡的聲音在艾斯特爾後方響起：「你要對我女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