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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種這個詞聽起來真是無比諷刺,艾斯特爾在心裡嘀咕了一句,說起來現在的皇室最開始不也是地里打滾的農民麼……

說實話,時至今日想到皇帝的死訊艾斯特爾還是覺得有些恍惚,自己記憶里那位威嚴可怖的王者竟然就這樣簡簡單單死了,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她的心裡隱約間捕捉到了什麼,隔壁的囚犯繼續說:「但是帝都裡面現在太亂了,平民區和貧民窟最近的案子和失蹤的人都變多了,矛盾越來越尖銳了。」

艾斯特爾本能皺起眉:「護衛隊最近沒有什麼行動嗎?」

囚犯似乎是哼笑一聲:「那些貴族們現在人人自危,除了私人軍隊外,護衛隊的人也都被調走了,那些案子只能是堆積著,到了最後估計又是一堆廢檔了。」

黑髮青年感覺到隔壁的少女沉默了很多,他勸慰道:「這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如此自責……」

黑髮少女又笑了起來,她輕輕問道:「真奇怪,你怎麼會覺得我是在自責,而不是在考慮自己的處境呢?」

第124章 燒手之患

在囚犯與艾斯特爾交談過的晚上, 黑髮青年便發現自己的待遇無形之中的確上升了不少,至少來送飯的獄卒的動作和表情都沒有之前那樣粗魯了。

『這是因為斯托克家那對父子打點後的結果嗎……不,這似乎只和她一個人有關係……』

男人側過頭, 近乎是鮮血一樣紅的夕陽流入牢房內, 黑髮青年的側臉俊麗而又冷冽, 他走到牆邊,明明可以通過魔法輕易觀察到鄰近的牢房, 可她就像忘記了一樣, 無比笨拙地貼上牆壁,閉上眼,靜靜聆聽。

艾斯特爾剛剛合上了書,這次她終於能拿出桌上的那一沓信, 靠直覺, 摸出了一封。

她打開了信紙,眉毛微微挑起——竟然是拉斐爾那個傢伙的信,可是她關入監獄的時候那個老傢伙不是已經死了嗎?

黑髮少女一邊想一邊拉開信紙,低頭看了眼時間, 果然, 這是一個半月前的信。

『我竟然還特意把這個信帶進來了……』

艾斯特爾一邊想,對著旁邊的蠟燭伸出手, 指尖亮起的火焰點燃了蠟燭,她低下頭, 一個字一個字仔細扣著字眼。

「……如您所說, 光明神殿早已不得神明的眷顧,這艘方舟馬上就要沉入海底, 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讓它再多開一會, 可我發現, 我所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我最開始看好希貝爾,但是她最近身上出現了種種異常,讓我不能忽視……」

「……您總是說我虛偽、自傲又自卑,不得不承認,您的確看透了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已然年老,但凡我還像年輕時一樣驕傲,我一定會來追求你……」

艾斯特爾的手指微微一動,這一次她沒有出口諷刺對方,這次看信的時候她全程都是一種較為慎重的表情,因為可以看出,在寫這封信的時候,拉斐爾是真的真心實意。

「……希貝爾她成了火焰,一把足以點燃了神殿、點燃整個帝國但火焰,我也不知道當初選擇栽培她是對的還是錯的,唯一讓我欣慰的是,她非常的敬重且在乎您……」

艾斯特爾放下信,仔細回想,的確,希貝爾一直都對她表現出相當強烈的依賴和傾慕。

「大概是因為我一直都把她當成一個獨立的人吧……」黑髮少女像是在嘲諷什麼,「現在想想,希貝爾的身邊幾乎沒有一個人是把她當成一個完整的人看待,哪怕是你拉斐爾,你更多是把她當成好用的工具,代表傳承的載物……」

希貝爾的心性本來就偏激,在這種環境長大後沒有當場變成無序的殺人狂都是謝天謝地了。

艾斯特爾是從一開始就把她當成一個完整獨立,且應該被尊重的人——這在和平世界長大的艾斯特爾是正常的,可在這樣封建的世界,這種正常是一種罕見的美德。

希貝爾雖然偏激,這種偏激帶著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色彩,而艾斯特爾無疑是愛之欲其生的行列,她的衝動看似是一時上頭,但其實仔細思考都會發現幾乎都是謀而後動。

想到這裡,艾斯特爾又嘆了口氣,這次低頭繼續看著信。

「……但哪怕是在雪地之上手持火炬而動的獵人也會有燒手之患,如果不能嚴加看管,希貝爾終會傷人傷己……」

寫到這裡,拉斐爾近乎是直白點出了希貝爾也許某一天會傷害她,艾斯特爾陷入了思考,她的眼前突然又出現了無數次希貝爾克制自己的畫面,搖了搖頭,對拉斐爾的話語產生了微妙的不贊同和排斥感。

希貝爾的自我控制力其實非常強,哪怕是她上一個世界顯示出的無序且暴戾的攻擊狀態,到了最後她還是收斂了自己,甚至用一種自我奉獻的方式來「喚醒」艾斯特爾。

「……等我死後,請您帶著信,去找聖殿騎士團的團長,他會無條件地幫助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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