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跑也跑不了了,掌柜的也認了命。
兩個小丫鬟也各自回了房,只剩下阿徵獨自一人坐在顧蘅的床邊。
他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送到唇邊呼了幾口熱氣,企圖能讓她暖和一點。
「阿蘅,在這世上,我只認識你一個人,你一定要好好的醒過來。」
這一夜,他幾乎沒有合眼,一直維持著這個動作坐在床邊。
哪怕雙眼已經熬出了紅血絲,也不肯閉上哪怕一刻鐘,模樣看著有些許嚇人。
天光大亮後,趙嬤嬤進來送早飯,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場景。
「沈公子,您要不也先去休息一下吧,二小姐這邊我來照顧,若是她醒了,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您。」
一言畢,見阿徵沒有回覆,她終是搖了搖頭。
「您的身體也才剛剛好,若是又累病了,等二小姐醒來,會心疼的。」
聽到這話,阿徵終於動了動。
「把早飯放下,你就出去吧,這裡不用你,我會親自照顧她的。」
心知他是個執拗的人,趙嬤嬤也沒有辦法,只好退了出去。
這一等,就是三天。
這幾天裡,除了每天讓掌柜來號脈熬藥,就是他一直守在床邊。
可是,幾副藥下去,她不僅沒有醒來,甚至變得更嚴重了,原本第一天還能咽得下藥,到了第三天,連藥都喝不進去,全數從唇邊流了出來。
他差點想殺了那藥鋪掌柜。
若不是那兩個丫鬟和趙嬤嬤極力阻攔,他恐怕早就已經動了手。
現在三天過去,眼看著她氣若遊絲,他卻毫無辦法,幾乎怕到雙手都在顫抖。
,他想,若不是為了照顧他,照顧莊子上的這群人,她何至於會病倒。
若是她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他一定會將整個莊子都屠殺殆盡,全數為她陪葬。
*
阿蘅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這一次,她仍然看不清夢中人的臉,只依稀記得自己似乎是在宮裡。
東宮的氣氛猶如他的主人一般,常年陰暗潮濕,從未有過放晴的時候。
又是一日,她悄悄的和阿徵私會。
誰人不知,當今太子殘忍嗜殺,不允許任何人染指他的東西。
但阿徵為了救他,寧願冒著被殺的危險,也要偷偷潛入宮中。
阿徵告訴她,三日後是太后的壽宴,京城中有名有姓的達官貴人都會進宮來賀壽,到時候太子也會去,四處人多眼雜,兩人就在東宮的西門口相見,到時候,他帶她逃走。
那一刻,她終於感覺窺見了一絲天光。
這些日子裡,她被關在東宮,猶如一隻陷入絕境的寵物。
太子看她屢次出逃,已經成了一種遊戲。
每次她剛跑出東宮,就會被抓回去,於床榻之上肆意凌辱。
她很疼。
不僅是身體上的疼痛,更是心裡的屈辱。
她發誓,終有一日她一定會離開這裡。
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奮鬥,她有阿徵,他答應了她,一定會幫她的。
可是,她才剛和阿徵道別,回到殿內,一隻手就伸了過來,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到牆上。
她用盡全力睜大雙眼,卻始終看不清面前人的臉。
緊接著,一陣陰測測的聲音自她耳邊響起。
「阿蘅,不是說好一生一世陪在我的身邊嗎,逃了這麼多次,怎麼還沒放棄呢?」
阿蘅用力的拍打面前人的手,想讓他把自己放下來,但卻無濟於事。
終於,在她快要窒息而亡的時候,他鬆了手,讓她跌坐在地。
阿蘅用力的咳了兩聲,死裡逃生的感覺讓人她驚恐到渾身顫抖。
忽然,她看見面前之人揮了揮手,命令道,「帶進來!」
接著,幾個侍衛便壓了一個人進來,狠狠的丟到了大殿中央。
看見那人的臉時,阿蘅震驚無比。
「阿徵,你怎麼會在這!」
如此親密的稱呼,似乎刺痛了太子的神經,他伸出手,捏住阿蘅的下巴,語氣中儘是憤怒,「你敢這樣叫他的名字?這麼些年,你卻從未這樣親昵的叫過我!」
阿蘅厭惡的別過臉去,不想和他對視一秒。
「你也配?!你殺我全家,囚禁我,還想讓我愛你?即便是下輩子,絕無可能!」
被這話深深刺傷,太子徹底失了理智,強行將阿蘅的身體掰了過來,緊緊的擁著,重到勒的她生疼。